卫慕清儿时跟着宫内的侍卫习过几天防身之术,下意识便伸手去接,正将沈冬雪接了个满怀,&ldo;贤兄小心。&rdo;怀里的身躯倒是比想象中还要轻巧柔软。
沈冬雪抱歉地笑了笑,借着卫慕清的力便要站起来。擦肩的一瞬,卫慕清愣住了‐‐沈冬雪小巧却饱满的耳垂上,有一个她十分熟悉的东西‐‐女孩子家才有的耳洞!
&ldo;愚兄失态了。&rdo;沈冬雪扶着桌子坐了回去,放下酒杯,脸上却突然多了两行清泪,&ldo;愚兄心里苦啊!&rdo;在卫慕清复杂的眼神下,沈冬雪一边流泪一边将自家兄长所遇到的事情从头至尾一一道来。大概是提到灵州知州徇私枉法太过愤慨,沈冬雪倒没有提及自己上京告御状是打的招驸马的盘算。
然而第二天酒醒,沈冬雪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都说了什么,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可卫慕清却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跟她称兄道弟。
眼见着就到了会试。会试当天,沈冬雪和卫慕清一同出了学舍,准备前去考场。结果刚一出学舍,便看到有马车已经在等着卫慕清了,沈冬雪见状,便道:&ldo;贤弟还是乘车吧,不要辜负家中父母一片苦心,为兄自己前去便是。&rdo;
卫慕清拉住准备步行前往的沈冬雪,&ldo;贤兄不如就同为弟一起乘车前往。&rdo;
&ldo;这太打扰了吧……&rdo;
&ldo;上车吧,贤兄跟为弟还有什么好客气的?&rdo;卫慕清半探着身子伸出手,微微一用力便将沈冬雪拉上了马车。
&ldo;那就多谢贤弟了。&rdo;坐在马车上,沈冬雪拱了拱手道谢。
两个人对坐着,心跳有些加速,回想着刚刚那一握,脸上都染了些薄红。
沈冬雪想的是卫慕清的手怎么跟身为女子的自己一样细滑柔软?大概是从小锦衣玉食着养出来的吧?而卫慕清却是知晓了自己对沈冬雪那别样的情愫。
&ldo;愚弟在此预祝贤兄金榜题名。&rdo;
&ldo;承贤弟吉言,愚兄在此也预祝贤弟高中!&rdo;
&ldo;进场吧。&rdo;
辉朝的会试一共就考两门,上午一场考四书五经,下午一场考策问。
上午的四书五经对沈冬雪来说不是难事,虽然沈老爷是个商人,但沈夫人却是出身,沈冬雪自小便熟读各类诗书。下午的策问本来是沈冬雪最担心的,但当她拿到卷子时,却也放下心来‐‐这个题目正是前几日与卫慕清一同探讨过的。
文思如泉涌,沈冬雪面带浅笑,下笔如有神,竟成了第一个交卷走出考场的。卫慕清在沈冬雪隔壁考场,沈冬雪便打算出了考场大门等他,没成想卫慕清已经等在马车上了。
&ldo;贤弟出来的这么早,当是胸有成竹了。&rdo;沈冬雪上了马车,马车便行动了起来。
&ldo;看贤兄满面容光,定是答得不错。&rdo;卫慕清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因为她压根就没考。
&ldo;托贤弟的福,策问考的正是前日你我一同探讨过的题目。&rdo;沈冬雪道,&ldo;今日考完,不如就由愚兄做东,请贤弟再去鸿雁楼同庆一番。&rdo;
&ldo;不瞒贤兄,愚弟自小从未离家这么久过,家母思甚,已经派了下人来催,送贤兄回了学舍,为弟便要收拾东西回府了。&rdo;
&ldo;这……不知贤弟府邸何处?有时间定当拜访。&rdo;
&ldo;不劳贤兄,有缘你我兄弟定会再见。&rdo;卫慕清送了沈冬雪下车,看侍卫收拾好东西便又回了车上。
沈冬雪默默看着马车慢慢远去,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心里却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大概是紧张了这么久,今日一考完便松懈下来,所以才觉得心里空吧,沈冬雪这么想着,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