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亭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伶舟皎抬眼仔细看了下他面上的表情,可真的想要从他的面上看出些什么真正的情绪,那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她仔细瞅了两眼,还是就顺着他的话,似就此话而言他表露出来的那样子的担忧,宽慰道:“总归不会是害人的来路。”
夙沙亭仍蹙着眉,更抿了唇,精致秀丽的面上一副不赞同的模样,就这般用着漆黑如沉墨的眸子盯着她。
伶舟皎心知,他这是并不接受她这般简单的回答,她也知晓,他这样,就是不容得她这般随意便敷衍过去。
她将这些事情来回地思忖了一下。
心底打了个半真半假的腹稿,这才做着无可奈何的模样,先道:“好啦,好啦,我就知道你若知晓那么一星半点都定是要刨根问底。”
她似模似样地轻叹了声,方继续道:“好吧,那我都告诉你,还不成么?”
夙沙亭一手放置在桌上,蹙着的眉稍稍微松开了些,却仍抿着唇瓣,不说话,只是认认真真地看着她。
一副静待下文、且有着十足耐心的架势。
伶舟皎想了想,方才开了口,而一边说,也在一边想着如何将后边的话说得更能连接上,且并没有多少的破绽。
她先是道:“这话还要从那天我们到了那村子上的时候说起。。。”
她将奉大夫告诉他的话告知了部分与他。
只说他所中的这个蛊术是可以被解除的,而解除的方法,就是要到这夷镇上来,寻到方才他见到的那类似于多子函一族的人,他们那里就有关于这个蛊术的破解之法。
她将她寻到了多子函几人头上的事情。
并不归于她半夜的那般还是有些不过脑子的刺探,而是道,就是在第一天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些留意,随后,在他不在跟儿前的时候,她就直接上门去寻了他们,并以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与他们达成了交换。
而在这里。
她将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只是一言而带过,并没有对夙沙亭仔细地解释。
且她还没有告诉他,那些关于破解的法子所要付出的那些代价。
但夙沙亭这样的人,当然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他在她叙述完毕了之后,刚刚好就问道:“这样的事情,他们竟只需要你所告知的消息就答应了下来,想来,这消息必定是极其重要的,而如此一来,阿皎,你又是从何知晓的?”
伶舟皎一怔,接着还是笑了笑,道:“他们要知晓的就是对你下蛊的究竟是什么人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何这消息对他们而言如此重要,不过,告知与他们,我们也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么?”
夙沙亭眸光一闪,他看着她,他的眸中仿佛有旋转的深邃,只待人落入其间,不得回转,而他在说着:“可是,阿皎,我都并不清楚究竟是何人下的这个手。”
那么,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伶舟皎的笑意慢慢地僵在了嘴角,她尽量让自己面上的表情看起来不要露出太多的不对劲,接着,仿佛掩饰一般地呵呵了两声,方道:“怎么可能呢?你还真能不知晓是谁下的手,难道那人不露面还就能种了蛊?”
她一副“你别逗我了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不能好好聊下去了你知道么”的带着些尴尬的表情。
夙沙亭却只时微微撩起了唇角的弧度,接着道:“阿皎,我一开始都并不清楚我这是中了蛊,而你知晓,那么还可以说是那位奉大夫先告知了与你,可若是在我都不知晓对我下手的人是谁的时候,你却知晓。。。”
那么,你叫我能如何信任与你?
你到底,有多少未曾言说的事?
这些被隐瞒下来的,好的坏的,究竟还有多少?
伶舟皎所有自然的不自然的笑意,尽数就敛了下去,她一面想着自己要这样做尽管不都是为了夙沙亭,但其中单纯有关于夙沙亭也占了大部分的缘由,而他却还在如此质疑与她,她只觉着心中有不平却又堵塞其间,不可言说。
另一面,却又在想着,尽管她知道她所要做的事情对于夙沙亭并没有任何不对的心思,但毕竟是将这些事情都隐瞒与他,而在一开始他们说要彼此扶助的时候,却又有说过,有些事情是不可相互隐瞒的。
坦白说来。
如果夙沙亭也真的将有关于她的事情都隐瞒起来的话,她也不见得能有多好的反应。
从这一面看来,她的那些不平,又好像不应该起来。
她心中的想法两边纠缠,结果,憋了半晌,她也只是轻吁了一口气,道:“。。。总之,我是不会害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