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饭下午继续闲聊,三房跟四房年青这辈跟易云卿则趁这会儿到村内交好的村民家拜年。当然,大老爷跟余氏,并庶三爷庶四爷也都走动了走动,毕竟情份摆在那,来了村子不去曾经交好的村民内走动,落到别人耳里会认为他们还摆世家的谱。晚间三房并四房住到了老宅,第二日早吃过早饭,庶三爷死活要接老太爷老夫人去他新盖的房子过节,三房家去了四房镇上的房子也要去呀,结果这两家一轮流住了去,等老太爷老夫人回来时都已经初五了。易云卿跟冬阳留在家里看家,等到老太爷大老爷易谦五人回来,村内人也开始请易家这一家子吃席。易家还席的时候定在初八,足足四桌的席面弄下来可把余氏跟冬阳累的够呛。不过也因为这四桌席面,为冬阳博了个‘厨艺极佳’的好名声。初八过后,年味若减几分,待到十五元宵过后,家家便开始回复往日生活了。易老太爷跟老夫人也在十五过后便搬回了老宅,好在请的两个长工也开始上工了,到不愁没人干活。32折扇送老太爷老夫人回老宅,易云卿便开始忙起了新宅子的事。先在村子里请了两个长工做些杂活,尔后跟冬阳入了次深山带回丰盛的野物,易云卿抽空去了趟县城买回一辆马车跟一匹好马,顺带在镇子买回被柳氏盗走的铺子房契,所有钱的来源易云卿都推到了入山采了好药材所卖的钱。仅管有人怀疑又如何?也没哪个村民好奇到去求证。去年旱灾可把庄稼人吓怕了,正月一过就开始忙和地里的事,期待今年能有个好年头可以弥补去年的缺损。家里几亩良田交给两个长工去收拾,家里十亩沙地当初老太爷是作主分了的,只是三房跟四房后来私下都表示不要,把沙地又给了大房,大老爷也没推脱收了地楔不过每次收成都说了会送一些过去。分给易家的十亩沙发都是挑好的分,相隔不远不说,在土壤上其实也没差到哪里去,好好收拾过又施了肥,种过大豆好好养了一年,冬阳瞧了瞧觉着也可以种些精细物了。十亩沙地刚好分成三大块,冬阳划了块大点的好好施了肥种上家里四季要吃的蔬菜,另一块小点的种了可以当口粮的玉米,另一块大概三亩样子的大老爷作主,种了花生跟红薯。不过这些易家人都很少动手,都是两上长工拾弄的,连冬阳都只见缝插针的帮了些小忙。说来这段时间是冬阳最闲的,家里家务有长工大婶干,大婶没空了才偶尔进下厨房,余氏也不是个爱生事的,除了每天早晚去给老夫人请安,其余时间则很少出门,对冬阳是毫不干涉。大老爷更简单,这阵子又迷上了年青时的爱好画山水画,除了给老太爷老夫人请安再抽点时间教下易谦功课,其余时间不是上山采景就是躲在房间里创作,比余氏都还要安静。易谦还小,村子里又没书院,所以每天的事情就是完成大老爷布下的功课作业,其余时间就做了冬阳的小尾巴跟上跟下的,玩累了就往冬阳身上一扑,让其抱着睡。转眼春忙的时候过了去,时值每年雨水最充足的这月。趁赶集这日冬阳把自家菜园子吃不完的新鲜蔬菜择了收拾好,用竹笼装了绑到马车后面,抱了一定要跟着的易谦上了马车,让两人坐稳了易云卿便赶着马向镇里去。因为来得早街上还没什么人,易云卿赶着马车停在蒋掌柜门口,把易谦抱下马车扶冬阳时被其瞪了眼。易云卿干笑着摸摸鼻子,见冬阳自己扶着下来便自顾把车后的菜笼子搬进食铺。店小二忙跑来把菜笼子接了搬进后厨,蒋掌柜付了近二两的碎银当菜钱,易云卿接了转手就给冬阳让其带着易谦去街上凑凑热闹。易谦一听,立时眼巴巴的瞅着冬阳。虽然这只是镇上的赶集,热闹繁华远比不上曾经的平阳府,不过于孩子来说街上的热闹也足够瞧了。就算易云卿不说,冬阳也打算带易谦好好瞧瞧街上热闹的。“那大少爷在食铺这若等,我们很快就回来。”“注意安全,想买什么就买别节俭。”如果可以他到也想跟这明显兴志高仰的一大一小去凑凑热闹,不过县城钱掌柜带了消息来他也只得把这私情先行放下。冬阳点头,牵着易谦手钻进人群连头都没回的眨眼就失了踪影,可把还在后频频相望的易云卿小小的郁闷了下。热闹的街道中小货郎扯开喉咙吆喝着,食物的香味勾引的人馋虫直往嘴里跑,易谦口水横流眼睛直盯着那些小吃,冬阳也不拘着,看中什么就给卖什么,好在易谦也不贪心,手上的吃完了才给买别的,吃饱了也不再求着要买,这要碰着个贪心的冬阳这一路恐怕不要干别的了,直接掏钱提东西就是。街道边有杂耍的,冬阳抱着易谦看的欢喜了也给了两个赏钱,等到腻味了这才钻出来买了些家里要用的种子,还有余氏交待要用的针线等杂物,到成衣铺子给家里上下定了衣裳,付了定金约好时间来取,出门时还见了屋檐下有卖果树幼苗的,挑了三棵桃树两棵李子,还买了两盆月季,好在这些花果幼苗都还小,并拢了提在手上到还不碍事。走没两步,冬阳的视线在不经意的扫过一个摆地铺的位置时不即定住了,或许该说是被那地铺上一把折扇给吸住了目光。他记得易云卿曾经有把折扇,说是前朝王爷把玩之物,扇骨是用难得的进贡紫檀制成上有雕刻精美的古朴花纹,因把玩的时间久保养得当,整个紫檀制成的扇骨油滑润泽很是漂亮,曾是易云卿的心爱之物。朝延罚易家抄家流放,那折扇恐怕也被上缴或被某些人私藏了,想要再得到手恐怕是不太可能。而冬阳现在见到的这把,与易云卿曾经那把有些相似。冬阳把手上的东西放下,问:“这把扇子怎么卖?”地铺主是个看起来都不像摆地铺的纨绔青年,就吊儿郎当的坐在那,地铺上除了那把扇子还有几件小物。眼角吊着上下打量冬阳眼,看其穿着不是很富贵便不耐烦的摆手:“走开走开,买不起东西别打扰我做生意。”易谦反唇相讥:“你还没说多少钱怎么就知道我们买不起?金子铸的呀?”纨绔青年一声讥笑:“我这扇子不是金子做的,可比金子还贵!”伸出一根指头,道:“这是一对吧?在后面加两个零还得看我心情!”易谦瞪眼:“一百两?!”易谦因为没有亲娘护着的缘由,很小就对金钱有了概念,再流放到扬洲亲耳听着家里长辈几两银子几两银掰开使,所以对一百两的概念还是比较清楚的。他好像记得那么大的老宅盖起来才花不到一百多两!冬阳也是倒吸凉气。一把扇子开口就是一百两,这是狮子大开口吧?那可真是比金子做的还贵!纨绔青年吊着眼把扇子打开,指着上面的绢画道:“这么细制的绢画很少见吧?一看就是古董来着!还有这些扇骨,握上去冬暖夏凉,据我那太爷爷说还可以祛邪避凶,说是卖了它足够给我娶房好媳妇再盖间大房子了。”一百银对冬阳来说是贵了点,可也并不是买不起,如果是自己要买什么要花一百银他是怎么都不会买的,可这一百银为易云卿买他就会考虑,只是考虑间还要顾及这扇子值一百两吗?虽跟易云卿当初那把扇子有点像,可要是他看错了,那一百两不是白花了?虽然他们家现在不缺这一百银,身上也刚巧带了那么多银票,但谁的银子都不是路上捡的。只是说要放弃,冬阳又有点不舍。如果这把扇子真跟易云卿以前那把差不多,买了他会不会很欢喜?冬阳这厢还在犹豫,纨绔青年已经不耐烦了,摆摆手:“走开走开,别挡着别人。”易谦牵着冬阳看他很是犹豫便道:“小爹爹要是喜欢就买了吧,反正爹爹刚才也让我们看中什么就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