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无的苦香,自alpha周身缓缓泄出,似一张无形的网,极有耐心地挤开男人周围的空气,收缩着距离,把人笼罩其中。熟悉压抑的信息素灌入鼻腔,高玚眼角倏而漫上一层生理性薄红,手脚发软,后颈那块地方好似被炭火灼烧过般,几近灼出火泡,燎热异常。胀得难受。他强行忽略掉那股不该是alpha该有的陌生反应,扫开搭在颈后的手。“我不信……”我要在里面成结“这副身体……不是这么说的。”alpha唇角勾起一丝浅笑,额头不由分说抵住男人肩膀,指尖随着视线一同落向对方脐下。接着他将那藏匿在蓝白条纹衣料下的弧起拢入手中,不容逃避,更不容拒绝。“……松手!”高玚腰椎一软,双手制止邢奚厌手臂,指甲几近抠穿质地厚实的衣袖,陷进皮肤。侵入身体各处的信息素,抵抗起来已经足够吃力。现在里外同时受到侵扰,被邢奚厌死死控着哪里,高玚一时也有些应顾不暇,只能分出一部分心神维持着推拒的姿势。alpha没有因他的阻扰就此打住。甚至吃准了男人无法同时应付过来,他单手环住那劲瘦腰肢,潜进衣摆。指腹难言焦躁地贴着男人温热体肤下节节凸起的脊骨,上下流连,更毫无分寸地揣摩,感受起骨节的轮廓走向。回医院前,他已经吃过基地的药,离易感期真正发作的时间,理应还有三天。眼下他不过是稍微触上男人的脖颈脊背,体内的每个细胞,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脱离意识的主导,躁动狂舞,叫嚣着要将眼前之人揉为一体,咬穿那曾经散着冷竹香的柔软腺体。隐隐感受到alpha额头跟手心逐渐攀升的热意,高玚眼皮直跳,余光僵硬地瞟向一旁。等看清了邢奚厌的状况,残留在身体里的本能,使他浑身血液瞬间倒流,警报狂响:“是……易感期?!”此时的alpha,肤色全然不是往常看到的皎白胜雪,而代之的是无法视而不见的热红。由浅及深,从alpha血管隐隐浮现的修长脖颈,漫过耳朵跟脸颊。明晃晃地暗示着对方的身体状态,有多不对劲。他是没见过邢奚厌易感期是什么样,却也是经历过不下三次易感期的ss级alpha。现在看到邢奚厌这副模样,不用脑子也一猜一个准。这人八成是快到易感期了。易感期…易感期……见鬼的易感期。“……提前了。”alpha没有否认他的猜测,喉咙发出一声闷哼,落在高玚身上的力道更加放肆。他难耐地张开嘴,用着发痒的牙尖,含住高玚衣领外的颈侧,磨牙似的吮了又啃。而后不满足地松开嘴里冒血的颈肉,缓缓舔上腺体那块地方。高玚吃痛,被信息素搅得晕头转向的脑子,跟着清醒了几分。他急忙侧过脖子,躲开威胁着他后颈的唇舌,蓝色眸底闪过惊惶,左手颤抖着摸向床边的拄拐:“你想……标记我?!”alpha环紧男人后仰的身体,顶着手臂上没什威胁的抓力,抚上男人腹部。隔着病号服,感受掌心下的起伏。“不错,我要在里面成结。”他已经等不下去了。他要尽快标记他。话落,脊背忽然挨了一记闷棍。“成结你!!”高玚喘了喘气,咬着牙继续抡起拄拐继续打向邢奚厌,还未造成二次伤害,拄拐另一端被对方抓在手里,竟抽不出来。僵持了几个来回,终是没抵过邢奚厌sss级alpha的单方面碾压,被对方夺了过去。“拄拐这么危险的东西,学长以后,还是不用的好。”邢奚厌面不改色,将手中拄拐扔开。“真有你的……折了我的腿不够,还扔了我的拐杖。”高玚脸色铁青。目光顺着拄拐飞出的抛物线,落向房间对面的角落,紧紧挨着那里的垃圾桶。心脏跟着拄拐高低起伏的摔落声,忽上忽下,跌落至光线昏暗的一角,蒙了灰,也生了恨。alpha掐住男人的擅自移开的视线:“不过是用不上的死物,你该多依赖我。”将他当作辅助行动的“拄拐”,当作他唯一的精神支柱。“我要的拐杖不会咬人,更不会反过来打断使用者的腿。至于你……”高玚冷嗤出声,破罐子破摔地接着嘲讽,“不配!”受男人话里的讽意刺激,alpha面色一寒,下意识地扬起手。掌风落到半空,脑海中忽而浮起研究员的建议。——转化期间,alpha需尽量避免对转化者身体跟精神方面的侵害,否则将严重影响两人的契合度,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视线扫过那即将刮在脸上的掌风,高玚心里一阵寒凉。心知不管他怎么躲都无济于事,索性放弃了躲开的打算,颌骨紧绷,梗着脖子等着。片刻后,那手掌依旧停留在脑袋上空,僵着不动。他冷着脸,反手拉住alpha手腕,往脸上压。“怎么,还假惺惺的犹豫上了。想扇聋我的左耳就往这扇,扇坏右耳就往这边扇,真当我会怕?!”男人目光锐利,紧紧逼视着面色阴沉的alpha。邢奚厌跟那双斥满怨愤的蓝色眼睛久久对视,呼吸沉了沉。他挣开腕部压力,缓缓收回了攻势,转而撩起衣摆,重新按着他腹部:“……与其在这种事情上纠结,学长不如好好敞开这双腿,好好想想该怎么打开你的腔,接纳我。”听着邢奚厌不堪入耳的骚话,高玚气得脸色扭曲,几秒前的故作镇定顷刻决堤:“你特么不霍霍我会死是不是?!!我特么没你说那玩意儿!更不可能有!”心底却不由自主地受那几个字影响,没由来地滋生出另一股恐慌。他是alpha。就算被改造了身体,也绝不可能有oga才有的生殖腔。“有没有,学长会知道的。”邢奚厌含住高玚喉结,接着他弯起食指,携着汩汩热意,扣住高玚裤腰上的松紧带,在对方的极力推拒下,忽的扯开。高玚一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成结的恐惧跟着那抵在腿上的威胁,疯狂挤压着他的理智。没了拄拐,他只能边抵御着那接连落在身上的侵扰,边扭着身躯,笨拙地往床外爬:“滚开……我不做oga……不做oga……不接受标记……不生孩子……”他无法接受自己像oga那样成为alpha的附庸。更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一个会怀孕的男人,甚至是在未来的某一天怀上邢奚厌那疯子的孩子。真特么可笑。他怎么能,怎么能……下一瞬,钢钳似的手掐住他的腰胯,用着差点没将他骨头捏碎的劲力,箍着他拖往那热源的方向。还有浴室镜子能用“你不能标记我!!!”“你是我oga。不想被我标记,又想留给谁?!”邢奚厌眸色发暗,募地俯身吮住高玚后颈,手心灼热,几近悍在高玚胯骨上。不等高玚开口反驳,他又接着说道:“是随便一个围在你身边转的学弟学妹,还是跟你一起长大的路云徵?”高玚脑子突然浮出几个月前跟路云徵撕破脸的那一晚,心底忽的凝起几分尴尬。他一直说服自己将路云徵对他说的那些胡话归咎为一时冲动,醉昏了头。既不会动容,更不会当真。只是突然间被邢奚厌提起,仍旧有些措手不及。“被我说中了……?”邢奚厌没有错漏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理所当然地其归为了心虚。按着男人胸肋的手,无意识地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