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眸底一暗。果然。又是这样。即便他们已经确认交往关系,甚至他已经如他的愿,应下婚事。alpha还是会被别的人,别的事,夺走心神。“为什么不拒绝?”尽管早已猜到对方会这么问,乍一看到那清冷面容上蒙着一抹无法忽视的黯然,高玚眼底还是冒出了几分歉意:“你也知道,这是军校的规矩,没办法的事。”邢奚厌敛下眼底乱潮,闷声问:“既然学长要离开,之前说的婚礼……还算数吗?”发觉那落在腰上的手颤得越发厉害,高玚暗道不秒,急忙表露自己的决心:“当然算。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就把婚礼的事提前,等领了证,完成了婚礼,我再出发!”只要领了证,他们今后就是法定伴侣,邢奚厌多多少少会对他上点心,即便哪天想离婚了,都得找他签字同意。总不至于在他离开这两年,转眼就跟人玩失联。当然,要是能在婚礼上提早把系统逼出来,再好不过。alpha心里满打满算,说完,不忘打量了眼少年精致无暇的脸。除却一双浅色眸子里依旧噙着一股让人参不透的心绪,表情还是一贯的清贵孤冷,方才的黯然已经淡去踪影。整体看起来,心情似乎不坏。邢奚厌从片刻沉默中抽离,挽住他的手贴在颊边:“……依学长的意思。”高玚愣了几秒,一时也没想过邢奚厌会这么快就被自己说服:“你这次,怎么还……挺好说话?”“我也想跟学长,早日完成婚礼。”少年唇角勾起丝微弧度,指节纤长灵活,圈住alpha手腕,缓缓游移,悄然丈量着尺寸大小。高玚没有发现他的小举动,心底一轻。“那好,这两天,我们不如先把证领了。”他边说着,边抽回手,提醒对方从自己身上下来。邢奚厌却像是没听懂他的明示,一动不动地将他固在原地,丝毫没有准备起身的意思。落在alpha腰间的手颇为熟练地撩开衣摆,潜入内里,贴着温热细腻的肌理或轻或重、行动自如地揉按,探索。察觉那携了点点凉气的手从腰腹游上肋骨,朝他胸口进击,高玚顿时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愣是没想到,今早的一念之差,没选穿戴繁复的军校制服,随便穿的宽松t恤,到头来竟然方便了邢奚厌?!没等他想好是先弄开脖子上愈发失态的啄吻,还是身上来来回回的挞伐,身体猝不及防被撞了几下。灼热兴致高涨,从衣料透过皮肤直抵神经,几乎没费什么心力,就轻松杵开了被他层层封堵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将那里搅得一阵酸一阵麻。“靠,这里……有监控……”高玚瑟缩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未婚夫“应尽”的义务“你这是在逗我??!”高玚被他的脑回路惊住了。让他用自己的衣服蒙脸,跟让他蒙着脸,光着身子,跑到竞技场上大喊“我是高玚”有什么分别?!该认出他的人,不还是照样一眼看出他是谁。“这样做,他们看不到学长的脸。”邢奚厌义正言辞。他将alpha被衣料缚住的双手控住,视线滑过那莹白间盛开的朱果,在alpha目之不及的地方,眸中渴意越发噬人。舌尖扫过上颚,荡清口腔内的银涎,也荡空了脑中名为理智的余风。他不再犹豫,俯下身,唇舌灵活如缰绳,精准捕下那朦胧透出的唇部轮廓,带着褫夺一切的强势,紧紧缠住藏匿在面料之下的软舌。吸附在雪肉上的茭白指骨,褪去伪装,露出赤裸的残狞,持续下沉,低陷,对那已经失去屏障庇护的果芯,尤不满足地揉捻拨弄。力度越发失控,放肆。直到烙出斑斑点点、短时间内难以消退的残红,才肯兴尽退离,转换下一阵地。焯,快疯了……高玚头脑闷胀,两眼昏花,身体受理智决堤的波及,无意识地打着颤。他被那隔着衣料的深吻弄得快要窒息了,空间内的氧气正在加速流失,越来越多的生理性银涎从无法闭合的唇角溢出。墨睫下的眼白受长时间的缺氧影响,更是不受控制地上翻,几近二分之一的蓝色瞳仁隐没在眼皮底下。少了视觉的倚仗,触觉上的感知跟着放大了几倍,而被少年蓄意挑起的热流更是湍急分散,滔滔滚滚,浇过他身体的每一寸筋肉,骨血。让他如同置身泥沼。每每挣扎着向上游潜,那漫过鼻腔的湿秽越是无孔不入。既在濒死地带的极度恐慌中沉溺,又在极限沉溺中眼睁睁地看着生命的抽丝剥茧。高玚调起仅剩的力气,合紧牙关,咬出一丝腥甜,在对方因吃痛而出现几秒错楞的间隙里,总算争取到一丝喘气的空间。察觉邢奚厌仍在紧追不舍,他撇开头,使尽了力气喊:“赶紧,停下,停下,不玩了!”差点没厥过去!alpha胸腔剧烈起伏,衣下喘息又急又乱,下巴周围的衣料,更是浸着一滩明显的湿痕,湿淋淋地黏着下半张脸。即便有着那层遮掩,也不难让人从那曲折转合、干净利落的线条间,隐约辨认出那刀削斧凿般的五官。少年稳下呼吸,卸下钳着alpha双手的力道,随即掀下alpha脸上的遮挡物。脸上一轻,高玚轻颤了几下,像是得以放归回到水里的游鱼,本能地大口呼吸着久违的空气。总算活过来了。差点被自己的衣服憋死。看着那双蔚蓝眼眸中盈着散不尽的欲潮,邢奚厌克制着重温一遍的冲动,托住alpha红岚艳极的脸。他替他将那汗淋淋的墨发拨到脑后,唇瓣从烫人的额头碾至湿润的唇峰,继而吮住,直至那唇肉愈发饱满糜艳,才尽兴撤离:“学长舒服么?”高玚眼珠微动,冲他递去一个眼神,险些没压住朝那张脸来一拳的冲动。轻颤不断的话语从齿缝间逐字蹦出:“你看我长得像不像舒服?”邢奚厌抬起头,视线在那开开合合,饱经蹂躏,罂粟般殷红烂漫的唇上久久定格,喉咙微紧,煞有介事地点了下头。“……”高玚表情僵住。莫名尝到了自打嘴巴的苦。“再来一次?”像是在附和少年口中的邀请,那极强的存在感,忽然间威胁起alpha腹下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