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魅保持着跃起的动作被定在半空中,硕大的眼珠气的乱翻一气,大声嚷道:&ldo;贼道姑!休要管我地府闲事!&rdo;
玄孟拍了拍手,好整以暇的转到正面,瞥了一眼那魅丑陋的面孔,似乎是被丑到了,立刻翻了个白眼转开了眼睛,不肯再看他,不屑道:&ldo;地府?你也配?不过是地狱阴沟里的老鼠罢了。&rdo;
魅气的呼哧呼哧的喷着污浊的气,不住的催动灵力,试图冲开定魂符的禁制。
玄孟&ldo;嘁&rdo;了声,&ldo;别白费力气了,就凭你那连块石头都砍不动的微末灵力,也想挣脱我的符?不自量力。&rdo;
说着,她从宽大的袍袖中又掏出一张黄符,这张黄符与定魂符不同,上面的红色符咒发着殷红的光扭曲舞动着,宛如活物。
那魅看到那张符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倒抽一口冷气,眼珠几乎脱离眼眶,大声道:&ldo;化魂符?!一个凡人怎么会有这种符!你究竟是谁!&rdo;
玄孟莹白纤细的两指捏着那张诡异的符,嘴角扯出一个倨傲的弧度,道:&ldo;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说出是谁指使你来抢银枪的,关于银枪你们都知道些什么,否则,你怕是连回阴沟继续做老鼠的机会都没有了。&rdo;
她说完,骤然冲到那魅的面前,将手中的黄符凑近他的脸,距他脸前一指的位置停了下来,但那黄符无风自动,在她手中摇摇摆摆,似乎是自觉地就想往那魅的脸上粘过去。
那魅吓得大气也不敢喘,眼睛瞪的斗了鸡,抿着唇紧绷着一张脸,生怕一个放松就不小心让那可怕的黄符粘在脸上。
玄孟见他那恐惧的模样,似乎十分满意,稍稍收回手,将黄符拿远一些,厉声道:&ldo;说!&rdo;
随着黄符的远去,那魅的眼睛才终于重新聚焦,轻轻松了口气,眼珠滴流乱转一刻,开口道:&ldo;我一个灵力低微的魅,只有跑腿的份儿,上面的人是谁我也不清楚,只有几个看不出面目的魅将我从地狱放出来,说让我来抢这个东西,别的什么也没说。&rdo;
玄孟瞪眼,&ldo;撒谎!我看你是不想活了?&rdo;说着又将黄符朝他的脸贴近了几分,&ldo;你若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时间掐的这么准,那禁咒一失效你就冲过来抢这渔翁之利?
那之前你应该一直躲在暗处偷看,以你的微末灵力,我还有那个粽子公主竟然都没有察觉你的存在,说明你身上带着高人给你的法器!
你如果只是一个跑腿的杂毛,你上面的人不会给你这么厉害的保命法器。&rdo;
玄孟眯了眯眼睛,指尖将黄符抖了抖,&ldo;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谁?为谁做事?你们知道些什么?&rdo;
那魅见撒谎不成,也不再装腔作势,撇了撇嘴角,道:&ldo;你既然猜到我什么都知道,应该明白这么重要的事我是宁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况且,你既然能猜到我有保命的法器,难道真以为我会这样束手就擒吗?&rdo;
他的话音刚落,背心的定魂符就陡然如同枯叶一般无声的飘然落地,随即他向后飞跃三步,一甩衣袖,一股浓郁的彩色烟雾从他袖中弥漫而出,夹杂着一股诡异的香味,速度很快的立刻蔓延至整个墓穴。
张晗纪开和玄孟都在他的正面站着,谁也没看见定魂符什么时候怎么掉的,一时全无防备,措手不及的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
玄孟暗道一声不好,急急地朝前飞跃几步,眼前却除了五彩绚丽的迷雾什么也看不见,宛如掉入了彩虹色的棉花糖中。打出去的掌风非但不能扇开这迷雾,反而搅出一道扎染般的奇幻色彩来,令人一阵晕眩。
玄孟气急,一道道掌风急急地打出去,大声的喊着张晗的名字,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那魅有没有伤到他?银枪有没有被抢走?
可是空气中除了的自己的声音反复回荡,根本没有任何人回答她。
而迷雾的另一边,紧握银枪的张晗在慌乱中正喊着纪开的名字跌跌撞撞的往前跑,跑着跑着,哐的一声撞在一块石壁上。
他眼前一花,浓郁的彩色迷雾骤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石壁,张晗抬头,一个黑衣少年正手握一柄银枪在石壁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什么……
是那个黑衣少年!
虽然只是背影,但张晗还是能确定,这个在石壁上用银枪写字的就是出现在他梦里的那个黑衣少年。
所以,这又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