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辙转过头,唇瓣勾起一抹笑,竟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他说:
“自己的女人不照顾,难道要让别人照顾吗?”
跟随宇文辙多年,崩雷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位高深莫测的主子。
******
景元二十一年,六月末,曾经显赫一时的端木将军府倒了。
淑华宫
淑妃淡淡地看着院内熟悉的景物,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母妃。”
她身边,那斯文俊秀的少年笑容温和,他的身后站着黑衣的女侍卫,神情冷酷。
“勋儿为何回宫?”
淑妃的心思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似乎在她看来,儿子留在法缘寺带发修行远比回宫好。
“母妃尚在宫中,儿子自然应常伴左右。”
宇文勋道,声音非常温和。
百花宴一事证明与他们无关,淑妃重新恢复了品阶,再次注入淑华宫,四皇子宇文勋也无罪回宫。
可是淑妃似乎并不高兴,她叹了一口气,进屋。
宫女沏了茶端过来。
茶香浓郁,驱赶夏日午后的困乏。
“这件事情勋儿怎么看?”淑妃放下茶,目光沉沉地看向儿子。
宇文勋一笑,淡淡地说:
“父皇还是一如既往地偏心。”
景帝何其精明,无论是百花宴一事、还是谋害皇孙一事,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可是他却没有说什么,任由宇文轩推出端木一家作挡箭牌。
“可惜了端木将军一生为我大魏操劳,竟落了个满门抄斩的狭长。”
淑妃叹了一口气,似是在替端木府不值,同时又带着悲悯,忍不住想起,同样是百花宴一案,当自己的儿子成为嫌疑犯的时候,结果是被贬为庶人、带发修行,朝中但凡与儿子交好的官员皆受牵连,就连自己也被贬为贵人……
好
一个大义灭亲!
全然不顾夫妻之情、父子之情……
可如今对象换作太子之后竟截然不同。
淑妃忍不住想起前尘往事。
昔日她和周玉华同时进宫,就连生产的时间也差不多,她自认为自己样样都不必周玉华差,差得便是那个男人的态度……
“哎——”淑妃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宇文轩虽保住太子一位,然而端木一府被灭,对他们来说是重创;就好比我们失去张家一样……这一场可谓是两败俱伤……最大的赢家只怕是老三和老二吧?”
宇文勋低头优雅地沏了两杯茶,一杯递于母亲,一杯则递给站在他身后的女侍卫。
林阮没接,他也不在意,顾自喝着,笑道:
“母妃,儿臣的看法与您不同。”
“哦?”
淑妃颇有兴趣地看向宇文勋,自己这个儿子自幼古灵精怪,同时去也深沉地可怕。
宇文勋微笑着接下淑妃递过来的眼神,母子四目交接,他抿着嘴,看似漫不经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