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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第1页）

&ldo;瓦西里科说得好！&rdo;人群中有人高呼，&ldo;不要再各自为政，要团结一致！不要再被说成&lso;内战内行，引狼入室&rso;的罪人！&rdo;

&ldo;战斗！战斗！战斗！&rdo;

热血沸腾的人们在四面八方呐喊了起来。其中不仅有公爵们，更有许多侍立在侧的卫兵们。基辅大公兄弟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其中尽是欣喜惊讶之意。罗斯托夫公的表现确实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也使得他们对北方诸公爵的印象有所改观。

&ldo;哦，虽然他们平时无视基辅的王权，但是在全民族危机的面前，还是能够做出顾全大局的行为啊。&rdo;

想到这里，大公向欢呼的众人摆手，示意大家暂时平静下来。然后说道：

&ldo;各位来自罗斯大地上的勇士们，为了我们民族的荣誉聚会与此。现在，让我们按照&lso;先知&rso;奥列格时代留下的古老风俗，共同围坐在一张地毯上，决定我们出兵应敌的大计吧！&rdo;

※※※※※※※※※

在蒙古人出现在此地之前许多年，这条名为&ldo;运铁之路&rdo;的古道就已经形成了。它以苏罗什海（亚速海）滨为，一直向西延伸到第聂伯河边，因运载过无数辆满载来自东方的铁矿石的货车而得名。在那些久远的时代里，铁是最为贵重的金属，比青铜更为坚韧，以之为材料所铸造而成的兵器和农具，成为罗斯民族在东斯拉夫地区开拓垦殖的无比利器。如今，者别与速不台的远征军正沿着这条商道一路向东进发。

在跨越高加索‐‐这条暖温带与中温带之间的自然分界线后，他们进入了由捷列河与库马河所哺育而成的广大草原地区。这片草原一直向东北方向延伸出去，其向东发展的部分贴着黑海之滨一直延伸到多瑙河畔，被称为&ldo;灰色草原&rdo;；而向北则直接汇入广袤无垠的俄罗斯大草原，直至冰封雪冻的东西伯利亚边缘上的寒带沼泽群时方告终结，有名&ldo;白色草原&rdo;。半个世纪后，做为金帐汗国分支的白帐汗国，就是以此为中心建立起来的。

在彻底击败并驱赶了占据此地的钦察人（彼洛维茨人）后，蒙古远征军曾经在此驻留了一段时间。因为，这里的环境使他们深感舒适，与回到故乡蒙古一般无二。此前，他们虽然领略过穆甘草原的优美景色，但是较之此地的宽广雄浑，那个地方又显得过于柔弱了一些。尤其是当他们彻底脱离了高加索群山中那些压抑、冷峻的悬崖峡谷后，一种豁然开朗的舒适之感立刻扑面而来。由于纬度与地势均有相近之处，这里的气候也与蒙古草原差相仿佛：寒来冷澈骨髓，热时又似烈火焚身，一日之间，气候多变，却偏偏适合于蒙古人和马的体魄，使得他们可以悠然自得地在此修整驻军，将那些被强行征发的阿兰人重新进行整编。

&ldo;这个万人队还是交给我来管辖吧。&rdo;

望着面若金纸，气息微弱的者别，速不台心疼的说道。经过在高加索与钦察草原上的连番恶战后，者别的身体终于彻底垮了下来。无论他怎样要强，但是不争气的身体却阻止了他的一切努力，迫使他不得不躺上了早该躺的病床之上。

&ldo;好吧，我现在也确实没有那种精力了。&rdo;

者别的回答有气无力，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可奈何地遗憾。躺下的箭镞还算是永不停歇的者别吗？自己难道真的已经到达了强弩之末端吗？

&ldo;还有另一件事情需要和你谈。&rdo;

速不台弯下腰，对者别轻声说道。

&ldo;请说吧。&rdo;

&ldo;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留在此地养病的提议。&rdo;

&ldo;这不可能，你是知道的。&rdo;

&ldo;没有什么不可能的！&rdo;者别的固执使得速不台有些恼火起来，&ldo;如果我们不能一起回到大汗的金帐，那么一切的功绩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让我告诉大汗，他再也见不到你了吗？这样的话，叫我怎能出口？&rdo;

&ldo;再随军前进，我真的会死吗？&rdo;者别平静地问道。

速不台没有回答他，但是脸上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ldo;那需要多久呢？&rdo;

&ldo;不会很久！&rdo;速不台神情肃然。

&ldo;你知道，我是者别，没有停留的余地可言。&rdo;

&ldo;不要再对我说这样的话了！你是人，也会疲倦，也会受伤，也会生病！忘掉你那个名字吧，哪怕是暂时忘掉也好！大汗也不会希望我带着你的尸体回到他的面前！&rdo;

&ldo;那又如何呢？我的生命早已在归属大汗的那一刻就不再属于我，而是奉献给了宽宏大量的成吉思汗！为了他，我可以牺牲一切，生命又算得了什么呢？要我向那些平庸的老人一样死于床榻，是辜负者别之名的耻辱！耻辱啊！安答，你要我忍受耻辱吗？&rdo;

&ldo;可是……&rdo;

者别立刻截住了速不台的话头：&ldo;没有什么可是！让我和你继续并肩作战，继续踏上寻找最后海洋的征途吧！哪怕只能看它一眼，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啊！&rdo;

&ldo;天啊，你比牛犊还要固执！你这个家伙，我……&rdo;

这场争执最终还是没有结果，于是在接下来的进军路上，蒙古队列内多了一副行军担架，承载着&ldo;蒙古人的箭镞&rdo;继续前进。他们向西逶迤而行，直抵一条名叫迦勒迦的小河汇入黑海的海口处，才又一次安营扎寨。因为他们要等待此前派往基辅的使节带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