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杀清醒在一片黑暗中。
空荡荡的很不真实,他甚至看不到自己的手脚,就只是一股虚弱的意识漂浮在那里。
好新奇的感觉。
早知道这样。。。不如厚脸皮一点向那个白痴人马低头算了。。。
“现在你岂不是连复仇都做不到了吗?“二杀自嘲的喃喃了一下,然后视野所及的前方。。
映射着一道纯白的人影。
背对着自己所以看不清容貌,一动不动的盘腿跪坐在那里,身体的轮廓因为微弱的光亮而模糊着。
但二杀对这个背影再熟悉不过了。
他尝试着想靠近一些,但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身体。
于是他只能呆呆的看着。
就像更久远的以前,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偷偷张望的那个人影一样。。。明明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妈妈。。。”
二杀这样呻吟着。
用了一晚的时间干燥下来的长裙再次彻彻底底的湿透。。。拜玲耶双手捧着一簇簇齐根而断的火河莲,焦急的回到了自大狂的身边。
很安逸的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样。
拜玲耶为了摆脱心中那种无力感,缓缓探出手去感受着。。。
有呼吸。。。很微弱。。。
但他还活着。
“振作点,自大狂,振作点。”就像打了一针镇静剂,拜玲耶再一次强打精神收起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她匍匐在二杀的身边,将满怀的火河莲丢在了一边,然后“唰”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精铁打造的刀刃因为淤积的血污而有些陈旧,少了些往日的锐利。
拜玲耶将一片火河莲牢牢的包裹在刀刃上,然后轻轻的一拉。。
脆薄的叶面便被划开了见底的豁口,一股股乳白色的粘稠液体紧接着溢向了刀面。
刀面上干涸的血迹在和这些具有轻微腐蚀性的汁液接触的一瞬间,便不可思议的溃散着,拜玲耶快速的用火河莲擦拭了几下,刀刃便恢复了高亮的金属质感。
“我要砍你了。。”拜玲耶试探性的询问着,得来的是意料之中的沉默。
她没有再犹豫什么,单手捏着刀背中部的一侧,将锋利的刀刃部位抵在了二杀腹部鼓胀的伤口处。。。
那里有一层发白的红肿,愈合又烂,烂了又愈合的交叠包裹了太多的污垢。
手腕缓缓用力,刀刃势不可挡的没入了皮肉之中。。。
辛好他已经昏迷了。。。
辛好拜玲耶对自己的刀功有信心。
精湛的操刀控制着刀刃仅仅割去了连接在完好皮肉上的腐烂,切口出现的同时,一股粘稠的暗红色血液便止不住的溢了出来。
是淤血。。。
拜玲耶的眼睛一亮,她立刻将刀倒插在了一边的泥土中,伸出双手捏在了伤口的两侧,缓缓用力向中间挤着。
那些残存着的污血顺从的从皮肤下外翻而出,拜玲耶重复着这个动作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昏迷中的二杀喉间响起了本能的疼痛呜咽。
“忍着点。。自大狂。。”拜玲耶喃喃着,转过身又从一边抓起了两三朵火河莲,一点也不淑女的用力,统统捏碎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