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市长,这个余总是什么套路?想金蝉脱壳吗?这招玩得不高明,但凡一个人都能看出来。”游美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
“游总,据我了解,事情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海帆钢铁的生产经营权真的易手了。余总这也是破釜沉舟之举,但拿到经营权,并不等于是高枕无忧,必须要解决生产、管理、销售,还有关键的资金问题。这个担子并不轻松,如果你那边有消息,还可以接着谈。”乐立解释道。
游美莎在那边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乐市长,实不相瞒,我这边进展很不顺利,我父亲对江浙财团有着天生的敌意,他不愿意为他们接盘,我已经和他谈了好几次了,始终没有松口。”
这件事是在乐立的意料之中的,相比于彭首一等人,游美莎的父亲更狡猾,他们的投资理念更谨慎,就像一条潜伏在淤泥中的鳄鱼一样,时刻在窥伺着对手,以便在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这也是乐立不想和游美莎走得太近的原因,总是感觉这个女人身上带有一点危险的讯息,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让人望而却步。
但乐立也不想轻易放弃这个机会,万一谈成了,既能解决余善的问题,又能消除市政府的后顾之忧。
于是他安慰道:“游总,你在L市这边待得时间长,投资的项目也越来越多,我希望你能说服你的父亲,这样就能两全其美,我们合作得也会更加紧密。我觉得不要考虑江浙财团的问题,既然他们决定退出了,就不会再有瓜葛。”
“如果你觉得有可能的话,我和方市长去和你父亲当面谈,这样也便于你说话。”
游美莎在那头嗯了一声,然后说:“我再去和我父亲说吧,当前这种情况,即便你和方市长前来,暂时也不会有结果,我去接着努力吧!”
挂了游美莎的电话,乐立的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暗想:看来做生意就和下棋一样,兵行险着,出其不意,也会收到奇效。由此看来,江南财团着急了。
那只老狐狸,不可能对江浙财团投资的优质资产不感兴趣,只不过他在吊胃口,让L市政府给足他想要的条件,再以极低的价格拿下来。
尽管乐立和游美莎的父亲游秉良没有见过面,但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行事风格,他似乎从没有来过却又好像无处不在。
正如乐立所猜测的那样,此时在杭市游秉良的豪华庄园里,游美莎放下电话后,看向了沙发上喝茶的父亲。
她刚才和乐立通话期间,一直是开着免提,游秉良能清晰地听到乐立所说的每一个字。
游秉良喝了一大口龙井茶,眼神中带着一丝冰冷,他沉声道:“莎莎,这个乐立不简单啊,他和余善是最好的朋友,在海帆钢铁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却联手来了一个移花接木,而且他现在这般云淡风轻,不像刚去找你去时候的样子,说明他现在已经有了对策,说不定挖好了坑,就等着我们往里边跳。”
游美莎摇摇头道:“爸,我觉得乐市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其实他是一个很真诚的人,那天晚上他去找我的时候,他的眼神很是无助,让我很心疼,所以我才来找你当面谈了。或许他们这次的托管,只是权宜之计,还等待着我们最后的答复!”
游秉良闭上了眼睛,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自从得知彭首一要从L市撤资的消息后,他的内心蠢蠢欲动,他早就对这几个项目虎视眈眈,只不过没有下手的机会。
这次主动送上门来的肥肉,他没有理由不吃,但就是要看怎么吃,才最有味道,付出的代价才最低。
女儿对乐立的情谊他很清楚,但这不能影响他的判断。在处理邓芳晴那个项目时,江南财团的积极果断,为他们赢得了良好的口碑,使他具备了和市政府谈条件的资本。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舒展开来,神情自若地说:“莎莎,不要着急,一定要稳住,这几天你就在杭市待着,乐立打电话询问的时候,你就说我还没有同意,咱们先钓他们几天再说。”
在陶伊冉组织下,邱宇捷、赵晟宇、郝隆巍齐聚在雨馨酒店的豪华套房里,等待着乐立的到来。
当乐立从敞开的房门走进来时,邱宇捷带头鼓起掌来。
乐立一脸不解地看向众人道:“这是有什么好消息吗?为什么要对我鼓掌?”
赵晟宇说:“乐市长,我对你是越来越佩服了,关于海帆钢铁的操作,简直是神来之笔,第一,挫败了彭首一的锐气,使他们在谈判中处于劣势;第二,给游美莎造成了压力,逼迫他们表态;第三,挽救了风雨飘摇的海帆钢铁,不管接下来花落谁家,逵哥都掌握了主动权。进退自如,堪称是经典战例!”
乐立摆摆手说:“如果我说这是被逼上梁山的无奈之举呢?”
郝隆巍插言道:“你们的初衷可能没有预料到这个后果,但事情发展超出了你们的想象,成就了一桩美谈,我想这就是乐市长的魅力吧!”
邱宇捷笑呵呵地说:“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人,就是逵哥,我当初把产业全部转给他,就是看中了他的忠诚和不贪心,而且他具有异于常人的福气,不经意间就能把一盘死棋走活。”
乐立向着三人拱手道:“这件事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多,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头绪,因此我特意来向诸位请教。”
陶伊冉娇笑道:“乐市长,在你来之前,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由于我们的投资方向和这个几个项目有冲突,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乐立一听就急了,他的脸憋得通红,正要开口,陶伊冉阻止了他,接着说:“但为了帮你把这出戏演好,从而把江南财团的游秉良逼出来,我们决定给你好好地当一回托。”
乐立立马来了兴趣,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陶伊冉道:“这个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