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歇脚不久的涂山醉影,便接到了灵卫排队领来的粥。她低头朝碗里一看,不禁感慨起这公主的仁善来,这么一碗粥铺放出来的小米粥里,居然还有几颗红枣。
“这枣子是我们带来的,交给粥铺的人以后,我给少主的碗里也放了几颗。”
说话的灵卫蹲在她旁边低头喝着自己碗里的粥,挺拔的鼻梁和入鬓的剑眉下,是一双青丘氏特有的狭长妩媚的眼。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便转过头朝她腼腆地笑起来。
要说神圣灵秀,三界之内最受尊崇的涂山氏自然是当仁不让。可如果说到貌美勾人,那真是没有比青丘氏的狐狸们更拿得出手的了。面前这露肘赤足的少年那抬眸一望,把涂山醉影看得嘴角都扬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卓里。”
少年的声音温润又动听,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了她的心头。
粥铺前的队伍还是望不到头,她伸长脖子往前一看,那位施粥的公主倒是长得很面善,一直笑盈盈地站在粥铺前忙活。
而青丘的灵卫们按着她定好的规矩,给所有领粥的百姓都按照人头分发了银钱和药品。有老人和孩子的,家里失了壮丁的,银子都给了双份。
“你昨日带着我娘和我弟弟去哪里了?胖老头!你把我娘和弟弟交出来。”
一位排在队伍里的肥胖男子,用力甩开了拉住他手的一个干瘦男孩。忙不迭的伸出手接过一人份的银子,正转头准备离开,就被一旁的卓里拦了下来。
“这位哥儿您可别听他胡说,他娘本就是个疯妇,成日里疯疯癫癫的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他如今倒讹上我了。”
那肥头大耳的男子想摆脱卓里的手偷偷溜走,赶紧为自己开脱了起来。而被他挣开的孩子,却仍旧不依不饶地拽住他,坚称自己的母亲和幼弟前一天就是被他拉走了。
两人正拉扯之际,男子就被走过来的涂山醉影掐住了喉咙:
“你身上分明有他母亲的气息,人就在你家的柴房里,现在就带我去。”
她眼里的红光转瞬即逝,这男子心里的龌龊之事实在太多,她多看一眼也嫌脏。
等一行人到了男子家的后院,卓里踢开了柴房的门,却又立刻退了出来:
“还是少主进去罢。”
看着少年微红的脸和回避的眼神,她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便只身走了进去,屋内的女子双手被捆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得粉碎,见她进来,只能难堪地把头转过去对着墙。
涂山醉影解开她手上的绳子,又拿来外衣回身递给那个女子。便回了院里,踩住了那男子被按在地上的头,俯身问他:
“你把那孩子埋哪儿了?”
地上的胖子听见她的话,心知不妙,只能用发抖的声音磕磕巴巴地答:
“那孩子本来就病的不行了,我完事了出来抱他,发现已经凉透了。我。。。我就扔进了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