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见儿子那碗羹喝去一半,又拿勺子盛满。
&ldo;阿母放心,我不会胡来。&rdo;
刘弘吃完一张烙饼,将鱼羹大口大口喝下。
&ldo;慢些吃,还有。&rdo;
刘母以为儿子是饿坏了。
匆匆就餐后,刘弘去探看家中的兔羊,并给马喂糙,这才朝庄家院子走去。
刘弘步过木桥,回望自家院子,刘母仍在厨房中忙碌。近来刘母无需没日没夜纺织,刘家生活宽裕些。
月色下的庄家院子,山茶花红艳,香味寡淡,悄悄怒放。
未挨进院子,先看到的是山茶,先听到的是琴声。
刘弘几乎夜夜都会来听琴,他有时只是伫立在山茶花后,即不去打扰弹琴的人,亦避免被院中的其他人发觉。
这般行径,似乎有些傻气。
&ldo;阿弘,今日又和段游缴去抓盗贼,抓到了吗?&rdo;
刚进院子,便被阿易发现。
老段今早骑马来竹里邀刘弘,显然被阿易看到了。
&ldo;抓到两个盗牛贼。&rdo;
&ldo;要说这些盗牛贼真是不得好死,偷别人家的耕牛锥杀煮食,真缺德,要偷去吃,可以偷鸡鸭,农人没牛怎么活……&rdo;
阿荷在井边洗涤,听得是盗牛贼,便十分愤慨。
琴声停止,似乎那弹琴之人,正在倾听他们的谈话。
阿易附和:&ldo;太可恶,抓到还不被人打死。&rdo;
刘弘心思不在此,他朝山茶树走去,他来到庄扬身边。月光下,庄扬正抬头看他,哪怕刘弘悄悄接近,他也已觉察。刘弘静静坐在庄扬身边,挺起腰身,坐得端正。
香炉中燃烧着驱蚊虫的香糙,袅袅清香腾起,沾上刘弘的衣襟,刘弘低头轻嗅。
庄扬说:&ldo;你身上有血腥味,可是受伤了?&rdo;
&ldo;嗯。&rdo;
许是挨得很近,让庄扬察觉了,而刘弘也无意隐藏。
&ldo;随我到楼上去,我帮你包扎。&rdo;
庄扬起身,刘弘跟随,一前一后上楼。
登上楼梯,走过木廊,刘弘看了眼木栏上长成片的鸢尾花,两年前它还只是孤零零一株。两年前,刘弘个头只到庄扬肩膀,而今,刘弘已不比庄扬矮,身体也比庄扬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