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出出进进的行人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可是现在我已近顾不上这些了,心情悲痛到了极点了。
我焦急的给她打了电话过去,里面传来机械的“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声音。我知道莉姐也是一个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很认真和坚决的人。
我感觉胸口突然很闷,好像要喘不上来气一样,悄无声息的流着泪。这一年来和莉姐在一起经过的种种情景就在我的脑海里回荡起来,耳膜里传来她的欢声笑语和对我亲昵的呼喊。
我哭着哭着哇啦一声哭出了声,泪水模糊了双眼,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我的耳膜里一遍又一遍回荡着和莉姐在一起时她对我亲昵的称呼“猪头”。
“看那个男的哭的好委屈啊。”擦肩而过时一个女孩依偎在男孩的怀里咯咯笑道,那男孩说:“一定是失恋了吧。”
在我这人生的二十六年里,我曾经在大学的时候有过一段时间单纯的恋爱,但那时当我女朋友提出来和我分手时,我根本没有一点痛苦的感觉。可是现在,看了莉姐给我发的这条信息,我哭成了一个泪人。
也许只有香烟和酒精才能麻醉现在的我,让我感觉才不会这么难受。我拦了一辆车,准备去喝酒来麻醉现在悲痛不已的心。下了车以后我才发现自己到的地方并不是酒吧门口,而是在莉姐住的那个别墅的小区门口。
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明明是给司机说的去酒吧的啊。我的脑子一片混沌,这一年多以来住在这里,每晚都是和莉姐一起回来,也许已经习惯了这条路,一时给司机随口而出的吧。
远远的我可以看见莉姐家的别墅,安静的伫立在那里,别墅里黑着灯光。他们也许都已经睡觉了吧,但是我想莉姐一定还没有睡。
没有我夜晚她怎么会那么安心的睡着呢。我知道她一定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我们之间的事情和那些在一起时的美好回忆。我远远的看着那栋别墅,思念着住在它里面的那个和我一起一年多的女人,想起在那里住的这一年来莉姐对我种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做饭、洗衣服。
在那里呆滞的站了片刻,我又重新拦了一辆车,去了东大街的那个酒吧。那是我们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地方。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夜晚当她突然坐在我对面时我那种惊慌不安的感觉。
酒吧里已经人声鼎沸了,舞池里鬼影戳戳,各色风姿绰约的女人在其中穿梭游走。
当初如果不是和莉姐认识,了解她这个为人,我也会认为她就是那种在酒吧里会疯狂的玩,和男人搞一夜情的那种女人。后来和她熟悉了,交往了,我才知道她原来并不是那样的女人,只是独自一个人经营着那么大一家公司,有时候压力大,会来这里跳舞发泄一下内心压抑的心情而已。
我在以前我们认识的那个地方坐下来,要了一瓶酒,一个人倒着酒自己独自喝起来。也许是调的比例不对,第一次觉得洋酒入口也那么的呛人,呛得我鼻子一酸,眼泪都流了下来。
回想今天的莉姐爸妈来医院后发生的事情,我感觉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就在我错误的认为我妈已经开始逐渐接纳莉姐的同时,这场逐渐走向喜剧的电影却以悲剧来结束了演出,让我在感到无比遗憾的时候内心悲痛难抑,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一滴一滴的顺着眼角流下来,落在嘴唇间,很腥咸很苦涩。
酒吧里人来人往,看看周围的人都是好几个坐在一起又说又笑,和我现在这种悲痛伤心对比明显。就是在这个地方,两千零五年的九月,我和莉姐初次见面。那天晚上我和大勇都被舞池里摇摆的她给迷住了,当她坐在我面前轻喘着气休息时我真不敢相信那一刻是真的。
而现在,我的对面却空空如也,难道就真的这样和莉姐分开了吗?我感觉心里好难受好难受,喝下的酒就仿佛毒药一样让我感到阵阵绞痛。几杯酒下肚,我的眼泪早就弥漫了双眼,一滴一滴的淌进了嘴里,却苦涩到了心间。
我趴在了吧台上,借着酒吧里吵闹的音乐声,大声的出哭了声,哭的撕心裂肺,感觉浑身都在颤抖。这样趴着把头埋在双臂间,没人会在意我的伤心,只有喝进肚子里的酒和莉姐知道。
不知我在吧台上趴着哭了多久,有些累了,就那么趴着,一边喝着酒,一边回想着我和莉姐曾经在一起的那些场景,想着她对我的柔情密语和无微不至的关怀。而现在就剩下了我独自一个人,孤零零的跑到这里来喝酒买醉。
“帅哥,这有没有人坐啊?”一个女人在我埋在双臂间的头旁边敲了敲,这声音突然听起来那么熟悉,就仿佛回到了一年半以前,那夜的莉姐也是这样用这样的语气给我说话的。
我吸了吸鼻子,猛地抬起了头,才发现是心如在我对面坐下了。我扭过头,假装随意的抹了一下脸,擦去了脸上的泪痕和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我满脸惊诧。
我问:“心如,你怎么在这啊?大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