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十三分。
魏真雾还看着窗外,他一动不动,不知道……
凌晨一点十四分。
魏真雾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棉被。
凌晨一点十五分。
魏真雾下楼。
她没有刻意的小动作,打开门锁抱着棉被芯走到简礼面前,他的容色欺霜赛雪,睁着眼睛眼珠却一动不动。
魏真雾把被子披在他身上,那盆几乎结冰的热汤掉在水泥地上,简礼黑黝黝的眼珠不错神的看着她。
好吧,这人还是活的。
魏真雾对他说:&ldo;你爸不要你了,知道为什么么?&rdo;
简礼没有回答,也许他听力也不正常。
魏真雾说:&ldo;你让我感觉我是个罪人。&rdo;
简礼终于说话,声音沙哑无力:&ldo;你不是。&rdo;
即使她从始至终不理他,他也会缠上她的,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包括他的父亲母亲,也都是很清楚的。
他们说他病了,不应该病态的缠着别人。
魏真雾动作粗鲁,给他把被角都揶紧,气急败坏:&ldo;不要来找我了,我不是好人,没办法爱你!&rdo;
简礼低下头,又不搭话。
魏真雾俯身,双手捧着他的脸,强迫他与她对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她说:&ldo;简礼,你有很好的未来,你应该去读书,上最好的大学,毕业之后或者创业或者工作,做国家栋梁那样了不起的人物。&rdo;
眼泪流下来了,魏真雾没有擦,她恨自己的软弱无力。
简礼目光放空:&ldo;那有什么意思呢?&rdo;
魏真雾说:&ldo;那才是你应该有的人生,回到你的人生轨迹里去吧。&rdo;
&ldo;那你为什么哭?&rdo;
&ldo;我生气。&rdo;
&ldo;和谁。&rdo;
&ldo;和我自己。&rdo;
&ldo;那你怎么办?&rdo;
&ldo;我也会有我的人生。&rdo;
简礼忽然又沉默。
魏真雾说:&ldo;你回去吧,我们没办法在一起。&rdo;
简礼说:&ldo;我的人生,和你的却没有关系的话,就不能算是我的人生。&rdo;
魏真雾不再劝他:&ldo;你还太小了。&rdo;
简礼问她:&ldo;多大算大?&rdo;
这个问题,魏真雾回答不上来。
她怕简礼真的冻死了,又不想给他无所谓的希望。
魏真雾说:&ldo;我给你爸爸打过电话了,让他来接你。&rdo;
简礼很笃定的说:&ldo;他不会来的。&rdo;
家人已经不管他了。
魏真雾的重点不是这个,她很荒谬的传达了简父的错误信息。
&ldo;你爸爸你说你有病,让我不要对你提起这件事,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他这样定义你的行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