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看着牛犇那踌躇的模样,心中不由一阵好笑,暗道:他这么鲁钝,他师父怎么放心他出来的。
问天再看了面前的二人一眼,他的气机一直锁定着他们,他发现,从这二人出现,他们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搜寻着。
牛犇想了想,终于又开口道:“两位,俺这人脑子也不好使,这么难的要求,俺也办不到,要不咱就别耍xing子了好不?”他试探着问道,这话说出来,面前二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问天皱了皱眉,终于开口道:“二位,明人不说暗话,想必两位不是闲着来和我们开玩笑的吧。”
面前二人笑声立止,顿时又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问天。仔细看去,问天那黝黑的脸庞,因为天se愈暗,已经看不清晰。但他太阳穴丝毫没有突起,呼吸分明虚滞,最重要的是,问天额头前的一颗红点,鲜红yu滴,可他如今肤se太黑,不细看当真不会注意,竟是在神庭之上,说明神庭已破。
有些见识的都明白,神庭乃是上丹田,上丹田一破,那膻中、气海定然无可幸免。丹田被破,神通定废。所以他们这才断定,这小子根本没什么实力,于是也放下心来。
其中一个高个子道:“小子,你倒是挺聪明,虽然没有修为,不过单就脑子,倒是比这个胖子就要好上许多。”
一旁矮点的竟也是一副深以为然的口气道:“没错,这小子笨的就跟猪一样。”
问天一听,顿时就要发作,他本就是个火爆脾气。他当牛犇是朋友,怎么能容得下别人这般羞辱。
可一旁的牛犇却忽然有些无奈地说道:“抱歉了二位,师命不可违,俺要听师父的话。”
说着牛犇顿时向前跨出一步,面前二人先是一愣,不明白这个看起来胖胖的少年究竟要干什么。
可这时,二人忽然感觉身上一紧,仿佛被什么捆绑了起来,整个人都被成大字撑开。二人掉头看去,却见四肢上出现了相同的水聚成的链子,竟然将他们牢牢捆住,不管如何努力也无法挣开。
二人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居然撞到了铁板,这个不起眼的胖子居然是如此厉害的炼气士。这等神妙的神通,他们当真没有见过。而这时,看到那胖子缓缓地走到那高的面前,那高的顿时眼睛瞪得老大。
牛犇朝他有些歉然道:“俺师父说,要是有人叫俺胖子,就打他十个嘴巴;要是有人叫俺猪,就把他打成猪。刚刚你叫了俺胖子,那俺就轻轻地打你十八掌吧。”
说着,牛犇当真就是左右开弓,啪啪啪,给了这个高个十八掌,顿时把他的斗笠蓑衣打落在地。不知道牛犇用了什么法子,光让高个挨打,就是发不出声音。
问天看到那人惊恐的脸后,暗道:果然是他。不禁有些无话可说,要说这农家之主还真是个有趣的人,他恐怕是怕自己这个鲁钝的徒弟在外面太过软弱,才想的这个法子吧。
牛犇看到这人的脸后,不由奇怪道:“你好像是滕王阁里的那个人。”
这时,从那人身上掉下来一个亮晶晶的珠子,在雨水的青石板路上,倒是非常显眼。问天一看,正是一颗价值连城的猫儿眼。这猫儿眼的主人,正是先前在滕王阁中的臭王八。
牛犇打完了臭王八,又走到了那个矮个身前,正有些犹豫,却听问天道:“快点吧,解决了咱找个地方避避雨。”
牛犇听问天急了,脑中疑惑:师父让俺把他打成猪,要不看看他像不像猪吧。他伸手拿开矮个的斗笠,见他已经害怕的面容扭曲,不由为难道:“看着也不像猪呀?”
问天一听顿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牛犇当真是个浑人。看着那个惊恐的老头,便是那讲故事的老于头。
须臾,也不知道牛犇打了多少拳,不过他力道控制地非常好,保证动肉不伤骨,可这样,老于头整个脸也肿的老高。可牛犇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口中喃喃道:“怎么还是不像猪呀?”
问天看着老于头已经微微上翻的眼睛,想起他给王子安说起那个悲壮的传说,不禁心头一软,开口道:“好了,牛犇,他已经成了猪了。”
牛犇停下来,有些不解地看着问天,问道:“小哥,俺见过的猪可不是这样的呀!”
问天有些无语,便朝牛犇道:“我见过的猪都是这样的,不信你问问他是不是。”
牛犇狐疑地看向高个,臭王八顿觉体内一松,还没等牛犇开口,便忙不迭地抢道:“是的是的,小人见过的猪也都像这样。”
牛犇这才相信,意念一动,这二人都落在了地上。臭王八连忙去扶起已经成了猪头的老于头。忽然看到问天走到他跟前,他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却听问天问道:“二位今天找在下,到底是有何贵干?”
臭王八知道要是不说实话,今天恐怕是过不去了,一咬牙道:“我们之前听到那胖——那位少侠喊你‘问天’,当时便猜到,你是谁。咱二人只是想跟你借、借一下龙泉剑看看,没有别、别的意思——”
臭王八说道最后,声音已经小的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清楚。他还没有说出来的是,他还想跟问天借兵家神通——撒豆成兵的功法看看,不过他不傻,可没敢说出来。
问天皱了皱眉,暗叹一声:没想到我这回可真被当成肥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