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晚让你出现了这种幻觉?”那夜过后,宋怀澈极力不让自己回想当时的情况,想要努力忘掉,但越是想忘,那晚的记忆就越是在他脑海冲撞。以至于他表现得忘记了任何事,却清晰记得这人滚热的身体与呼吸。“那晚不是幻觉。”韩深说,“你中了药,但我是清醒的。”他的眼神烫到了宋怀澈。心跳得愈发的快。宋怀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对方用他生日做密码的行为。韩深逼近一步,“你还没回答,讨厌我吗?”宋怀澈下意识道:“你在说什么屁话。”“…寒哥那样我都没说什么,更何况是你。”韩深低声道:“…那就是喜欢了。”宋怀澈:“?”“不讨厌就好。”韩深蓦然压下来,下巴搁在他肩头。“我好怕你会讨厌我,甚至疏远我。”那样的话,他宁愿一辈子不戳破这件事。但好在有前人开路。如果不是这段时间谢淞寒和柏钰时不时的行为加言行双重刺激,宋怀澈势必不会接受这么良好。-回去路上,宋怀澈心情乱七八糟。脑子被强行塞入不少东西,以至做什么都慢半拍。到家门口人都是懵的。韩深盯着跟到他家门口的人,没吭声,开门进去。果不其然,宋怀澈像个小尾巴跟了进来。等到韩深把门一关。“……等会儿,我走错了。”宋怀澈清醒过来,就要出去。他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身后就有阴影覆上来。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按在门上。宋怀澈眸光一颤。那只手骨感匀倾,根根分明,探入时的情景他却清晰记得。背后的身体贴上。宋怀澈浑身都烧了起来。他半转过身,眼神闪躲,“…你做什么?”韩深把他堵在门口,“你还是歧视同性恋吗?”宋怀澈:“我……”韩深:“那你就是歧视我。”宋怀澈:“……”所以要他怎么答,非要他承认不歧视吗!再说,他本来就不歧视啊!韩深可能想到这层,补充说明:“那你还恐同吗?恐同就是恐我。”宋怀澈回答不了。韩深越发逼近,浓颜系眉眼在此刻颇具压迫,身高更是压制住了他。“回答我。”宋怀澈被迫转过来,背靠门上。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宋怀澈别过头,“…不恐,不恐行了吧!”韩深:“我不信。”宋怀澈:“你他妈——”韩深眸子晕了点不易察觉的笑。“除非,你证明给我看。”宋怀澈要被他气笑了,“不恐同怎么证明?你现场给我找几个片,我看了没吐就是真的?”理论上可行。但韩深不同意。“我为什么要让你看其他男人,用不着这么麻烦。”下一秒。韩深微微低下头,鼻尖若有似无地蹭过他的额头,带着亲昵与缱绻。语调又轻又缓。“不如,接个吻吧。”番外:深澈(三)接吻……“轰”的一下!宋怀澈脸庞烧起来。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两个大男人接什么吻?!“不行吗?”韩深低声蛊惑,“又不是没亲过。”“再说了,只是证明而已,不然,我怎么能确定你是真的不恐同,还是强忍着看在过往情分的面子上和我玩呢。”宋怀澈抿紧唇瓣。他们亲过吗。操。真亲过,还不止一次。但那时他中了药神志不清,寻求接吻是本能,如今他们两个都是清醒的,贸然接吻算什么。谁家好兄弟一言不合就接吻。“还是说……”韩深语气陡然低落,“你只是骗我的,你根本接受不了男人之间的感情。”宋怀澈睫毛颤了下。“…我没骗你!”韩深更加凑近,“那就亲一下。”“……”宋怀澈回应不了,急迫地想攥住什么获得安全感,手心都渗出了汗。偏偏韩深不依不饶。“亲一个嘛。”“……”妈的。宋怀澈豁出去了。他闭上眼,默许的姿势。然而,韩深却道:“闭眼是什么意思?就这么不愿意看着我吗?”“?!”“你煞笔吗!!”宋怀澈手心被自己掐出红痕,恶狠狠地睁开眼,企图瞪死他达到一了百了的目的。韩深仿若看不懂他的眼神,压着他,保持暧昧又亲密无间的距离。“你不主动亲我,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被迫的呢。”宋怀澈被他打败了。许是酒精的缘故,晚上喝了几口酒,脑子晕乎且不清醒。人在醉酒情况下总是容易做出寻常不会做的事。与正常情况下的他无关。宋怀澈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他仰头。轻轻贴在对方薄唇。温软相触,呼吸交缠。宋怀澈的腰不受控地软下去,被韩深一把搂住,还轻吮了下他的唇。宋怀澈眼睛睁大。刹那间,细微酥麻的电流从唇瓣流向周身血液,游走在四肢百骸间。其实只是很轻的触碰,他们都没有深入,远不及那一夜的激烈。可宋怀澈却清楚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响彻擂鼓。-宋怀澈走神了十八次。但柏钰并没有理他,反而吃光了桌上的小蛋糕和其它爱吃的。一大桌子菜所剩无几。等宋怀澈回神想吃一口,盘子基本空了。“……”宋怀澈忍无可忍,“谢淞寒在家是不给你饭吃?!”柏钰放下餐具,“家里那么多口人,哪有我的份。”宋怀澈差点信了。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饭局。早知道有什么事在公司谈完就得了,遇上饭点出来吃哪门子饭。柏钰的饭局结束,问:“你还吃么?”宋怀澈反正没饿,气都气饱了,“不吃了。”柏钰按铃,唤来服务员。“买单,给他。”宋怀澈:“??我就吃了两口??”其中一口还是喝的水!!柏钰条理清晰:“出门哪有主子付账的道理。”宋怀澈:&*…#(脏话)。宋怀澈本就被那个吻搅得心神不宁,如今什么想法都没了,气冲冲签了韩深的名字。要钱找他去吧!!柏钰看了眼手机,“走了,我老公来接我了。”宋怀澈都忘记他是来谈工作的,跟他一起下去。等电梯时,他忽然问:“你喜欢谢淞寒吗?”“当然。”柏钰散漫道,“世界有七十亿人,我只爱他一个。”末了,斜他一眼。“并愿意看在他的份上赏脸他身边的人。”“……”宋怀澈自动忽略后面那句话,“那,他呢?你怎么确定他同样爱你?”问完,他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和谢淞寒认识二十多年,从未见他如此对一人上心过。“你们是怎么确定互相喜欢的?问过吗?”电梯来了,二人进去。柏钰挑眉,“用得着问?一个人问另一个人你爱不爱我这种问题,只能说明他没有在这个人身上感受到爱。”他不会问谢淞寒爱不爱他,这个问题的答案毋庸置疑。宋怀澈失神。…不用问的吗。困扰他的问题似乎有了答案。他本不用纠结,真正的爱意都能感受到,他这些年受到的来自韩深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算什么……算爱吗?可朋友不都如此?“那如果不爱,但是接过吻呢?算什么?”柏钰懒得答疑小学生情感问题,兴致缺缺,“算你们嘴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