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说完,撇下他,自己爬到了c黄上去,舒舒服服地靠在c黄头,冷眼看着他。裴右安慢慢地跟她过来,坐到了c黄边,凝视着她,一语不发。这男子,真真生的那叫一个琼枝美树,因刚沐浴出来,屋里温暖如春,身上也只松松地披了件中衣,半掩了衣襟,三分病态,七分风流,两只漆黑眼睛,清冷冷地默默看过来,便如诉了千言万语,一句话都不用,才被他这样瞧了片刻,嘉芙的一颗心便忍不住噗噗地跳,恨自己无用,干脆转过脸面朝里不去看他。忽却听他轻声道:&ldo;故人万里,关山难越,料从此双鱼无信,青鸟不至。徒留病残万死身,梦破五更营角声,莫道前途不消魂。燕然山前风雪夜,玉人不期度昆仑,面如芙蓉笑如梦。&rdo;他顿了一顿。&ldo;芙儿,此为我写给你的另一封信。裴右安负你在先,何德何能,得你不离不弃,追我到了此处,我竟还蒙了心眼要送你回去,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莫说吃信,便是你要我吃石头,我也绝不皱眉。我这就吃它,一个字也不少!&rdo;嘉芙转头,见他凝视着自己,神色郑重,竟真的将那信一撕为二,卷成一团,塞进了嘴里,惊讶万分,本也不过是太气了,想要敲打他而已,哪里舍得真的让他吃纸,何况,这信前头字字句句,如听他表白,她怎舍得毁去,扑了过来,将纸团夺回,展开,见已经成了两半,更兼皱巴巴不像样了,又生气了,抬脚踹了他一下:&ldo;你赔我!&rdo;裴右安一把捉住了她的那只脚,一拉,嘉芙人就滑了下去,衣衫也卷到了腰臀处,登时露出两条光溜溜的雪白玉腿,煞是惹眼,嘉芙哎呦一声,急忙缩腿并拢,要拉衣裳遮掩,人却被他压在了身下。裴右安深情凝望:&ldo;芙儿,饶了为夫这次,可好?&rdo;屋里安静了下去。嘉芙和他对望了片刻,抬手分开他衣襟,露出方才被自己咬了许久的一侧肩膀,见上头留了个深深的齿印,指腹轻轻抚摸,柔声道:&ldo;夫君,方才被我咬的疼不疼?&rdo;裴右安点头。又摇头:&ldo;不疼。&rdo;嘉芙目露怜惜之色,凑上去,唇轻轻碰吻,爱怜不已。两人身上都不过一层单衣,体肤相磨,裴右安身子早被磨蹭软了,下头却慢慢充血,闭目享着她的亲吻,心生绮念之时,肩膀处突然传来一阵疼痛,脑子立刻清醒,睁眼,见嘉芙张嘴,竟又狠狠咬了他一口,这才松了嘴,笑眯眯地道:&ldo;既然你不疼,那我就再咬一口,让你记住了!免得你记性不好,下回转头又忘了你对我说过的话!&rdo;裴右安摸了摸自己布满她齿痕和口水的肩膀,苦笑。嘉芙不再理他,一把推开他,自己拿了被撕破的信,下了c黄,到桌边铺开,忙着要找东西压平。祖母去世已经逾一年了,虽然照承重孙的身份,还要再守制两年,但人被放逐到了此处,天地悠悠,旷野茫茫,从前束缚了天性的种种,仿似也渐渐远去,心底竟生出了从前未曾有过的不羁。和她成婚也算两个年头,但掐头去尾,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算来竟不过数月而已,且分开又如此久了,昨夜骤然相逢,实在情难自禁,既已破了守戒,想着祖母若有在天有灵,当也不会责备自己,再无顾忌,便跟了过去,捡起地上的几本书,放到桌上,随即从后抱住了她,低头吻她袒露在衣领外的一片细嫩雪背。嘉芙嫌痒,不断地缩脖,躲着他。裴右安见她没有反应,无奈,强行抱她送到了c黄上,附耳低低地唤:&ldo;芙儿……&rdo;声音微微绷紧。一只小手在被下朝他悄悄地伸了过去,验证般地轻轻碰了碰,飞快地缩了回去。嘉芙含羞垂眸:&ldo;大表哥,你又难受了吗?&rdo;裴右安感到被她小手轻轻一碰,虽隔着层衣物,却也血液涌流,心跳加快,凝视着她,手指轻轻抚弄她的唇瓣。&ldo;睡觉吧。睡着就好了!&rdo;嘉芙拿开了他的手。裴右安一怔。&ldo;我没来时,你不照顾好自己。屋子漏风,炉火不暖,药也不好好吃。你身子本就底子薄,又病了这么久,昨晚就算了,今晚还想?好好睡觉吧,病没好,什么也别想了!&rdo;嘉芙说完,从他怀里滚了出来。裴右安将她又抱了回来:&ldo;芙儿……我的病已经好了……不信你今晚瞧着便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