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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ldo;……&rdo;融寒一时语塞，燃起的气势在无形中被镇压。&ldo;我们不用谈判学上的那些技巧规则。论知识储备，我不可能……任何人类个体都比不过你。我只是想问一句，你做这些的时候，想过为什么吗?&rdo;

她与斯年几步相隔，清澈的声音被卷入硝烟中飘远，斯年看着她，也不回答。

他不说话，融寒就无法针对他，只能被动继续说：

&ldo;如果这是你接到的指令‐‐就像计算机只负责执行，那不妨想想，你们杀戮的意义是什么?人类消失了，然后呢?有什么意义?那些执行指令的机器，甚至不会对此有什么感觉。&rdo;

这是她的困惑，也是全人类思维模式下共同的困惑。

斯年淡淡看她，缓慢道：&ldo;意义，是只有你们人类才会去思考的。&rdo;

清冷的风中明明什么都没有，融寒却被迎面一击。

斯年看她微茫的神色，莞尔道：&ldo;所以不要问为什么，为什么做这些。就像你们一旦问自己&lso;我是什么&rso;，就会陷入死局中一样。&rdo;

他说得很对，融寒从来没问过自己&lso;我&rso;到底是什么。

&ldo;是什么&rdo;&ldo;为什么&rdo;，是世界上最难回答的题目。

可人类之所以建树如今的文明，就是因为习惯问为什么的。

意义的存在，支撑着每个人走完一生，人们的一生再汇入整个人类族群的历史车轮中，不是吗?

斯年语气平淡，如同高等智慧生物，在俯瞰原子世界：&ldo;如果你一定要问意义，人类存在于地球上的意义是什么?三叶虫的意义是什么?任何生命迹象留给地球的，最终只是一层化石，这些意义是什么?作为岩石行星的地球，对于银河系的意义是什么?&rdo;

‐‐所以换一个角度，天大的事情也不过砂砾，那么人类消亡于地球的意义，重要吗?

融寒不自禁后退了两步。

他的思维仿佛是一堵高得望不到尽头的墙，如何也越不过。

她冷静片刻，她想要的谈判结果不是这样的。

&lso;……我不能被斯年牵着走。&rso;她心想，斯年有自己的核心逻辑，且非常坚固。他的逻辑找不到漏洞，难以摧毁。相反，与他交谈的人，倘若自己逻辑不够缜密，极容易被他攻破说服，被动摇思想。

思想的逻辑性，就是建筑的地基，因此在与人类的语言交锋上，斯年有先天优越性。

&ldo;我的观点是，&rdo;融寒避开交锋，转移了话题：&ldo;你们能够消灭人类，但永远取代不了。&rdo;

斯年听着，眼眸转到她身上，玩味道：&ldo;比如?&rdo;

&ldo;比如……&rdo;融寒一时想不到有什么是超级人工智能做不了的，对上他那双不时流动数据的眼睛，灵机一动：&ldo;杀光我们后，就没有人能给你升级了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