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个人多一张嘴,而山里人的粮食也就那么点。男孩子能吃,自然养不起。如果生的是个女儿,还可以靠她要点儿彩礼。
朱獾更加疼爱蛋儿,望着依偎在朱云山怀里吃地瓜的蛋儿五味杂陈。只比她小一岁的他,到现在还是一副儿童样。不过也好,人长大多的只是烦心事,还不如不长大,何况蛋儿比老宅任何一个人心境清明。
“爹,我娘她这几天咳得更厉害了呢。”蛋儿对朱云山说。朱云山低头问蛋儿:“她吃了我叫你带回去的那些草药了吗?”“吃了一些,不过她说太苦,不想再吃。”蛋儿回答,眼角流下泪水。朱云山伸出大手为蛋儿抹去泪水,哽咽道:“她不是嫌草药苦,是这样的日子太苦她不想再继续过下去。”
“爹,是不是朱扇子害的我师父?”朱獾直截了当问朱云山。
朱云山迟疑了一下回答朱獾:“确切的说是为了你为了你娘为了老宅主屋为了老宅祠堂为了老宅。”
“那是不是在老宅内部暗中保护我保护我娘保护老宅的是我师父?”朱獾问朱云山。
朱云山回答:“没错,我假死之后只能在外围保护你们保护老宅,近身只有多多仰仗她。”
“爹,你放心,接下去我会让我师父睡上安心觉,让你重回老宅主屋。”朱獾说完觉得还没有向朱云山完全表达出自己的意思,继续说道:“不管他朱扇子如何阴险狡诈如何道貌岸然,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露出本来面目。至于蓝玉柳和黄秋葵,我会见招拆招,和她们斗到底。”
朱云山没有立即回应,眼望老宅沉思了好一会才对朱獾说:“朱扇子这所以一把折扇能摇到今天,已经不是他背后使不使诈的问题,而是他已经成为老宅仁义道德的标杆,你如果正面去和他为敌,那就是和仁义为敌和道德为敌。蓝玉柳和黄秋葵更没有那么简单,倒不是因为她们有多深的计谋,而是她们背后的靠山和势力。”
“爹,你放心,我不会硬来,但也不会手软。经过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这一些事情我已经明白很多,你和我娘保护老宅不是因为想据老宅为己有,完全是为了老宅还是那个老宅,而他们一个个全是想占老宅为己有,这样我们一定能打败他们。”朱獾说得斩钉截铁。
蛋儿天真地问:“姐,老宅还是那个老宅是什么意思?我娘也这样说过。”
“哪个娘啊?”朱獾故意这样问蛋儿。
蛋儿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两个娘都这样说过。”
“爹,你看蛋儿都这样聪明了呢,你还顾虑什么?”朱獾心里其实明白,朱云山顾虑的是她,她是不是已经真正长大。
朱云山笑着说:“我家蛋儿本来就很聪明,这样,时间不早你们先回去吧。”
“爹,你放心,我会以九仙的身份打败那些妖魔鬼怪。蛋儿,来,我们飞回去。”朱獾说着拉蛋儿到自己的身边,然后站立于树冠之上面向老宅高唱:“我是九仙,我是九仙!”
“我是九仙,我是九仙!”
歌声响彻老宅上空,歌声中朱獾手拉蛋儿飞回老宅。众人皆惊,胆小的跪在地上好久起不来。
朱獾手拉蛋儿走进朱扇子的屋,朱扇子躺在床上正闭眼享受斜眼婆的按摩。
“喂,虎嫂,虎哥回来了你怎么还不回家?”朱獾嘴上漫不经心地对斜眼婆说,人在屋里随意走动,眼睛四下巡游。
斜眼婆一听说朱虎回了家,吓得从床上蹦跳起来,一起蹦跳起来的还有朱扇子。
“怎么?不是说摔得都不会动了呀?怎么一下子能蹦那么高?这样,你们还是继续。蛋儿,你去喊虎哥过来,说,我已经找到他想要找的那样物件。”朱獾说话的口气还是很随意。
“不不不,不要喊他过来,我回去,我回去。”斜眼婆闪电般冲出朱扇子的屋,可又闪电般返了回来,浑身哆嗦个不停,急急巴巴问朱獾:“仙、仙子,你要做什么?做什么?”
“我没要做什么?是虎哥要我过来找一样物件。”朱獾回答得还是很随意。
“找、找什么物件?”斜眼婆脸色煞白,哆嗦得更加厉害。
朱扇子因为刚才朱獾问他怎么一下子蹦那么高?又急急躺回到了床上,继续装死。朱獾要的就是他继续装死躺床上,否则她的戏没办法再演。
见斜眼婆哆哆嗦嗦站在自己的身边问:“找、找什么物件?”朱獾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物件在床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