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一!专一有时候才是一个人的弱点呢!”何满子看着那些跟着高仙芝的船,在湖畔叫着跑着的女子,“要是他愿意,就去找个能和他相守的女子,我也算是对他放下心了!”
“姐姐就别胡思乱想了,我敢说,高将军这次来未央宫游玩,多数就是为了你而来的,你就别说这些了!他听了不知道得多伤心呢!”
何满子淡淡一笑,只见高仙芝已离见芳楼不远,紫蝉上前喊道:
“高将军!你可真是大名人了!这轰动的场面,比宫里的内人们出宫献艺还要热闹!”
高仙芝早已注意到何满子,但在未央宫内,处处是皇帝的耳目,避免给何满子带来麻烦,他要克制自己此刻内心激动的心情。道:
“紫蝉姑娘,近来可好啊?”
“好!都好!”
高仙芝傻站着,何满子就在紫蝉身后,他却如同吃了哑药一般,忘记了接下来要说什么。而此时的何满子,也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傻站着,一句话也不敢多言,怕被那群追着高仙芝的侍女瞧见了去,说些对她不利的话。越紧张越容易被看穿。紫蝉立刻推了推何满子,回过神的何满子立刻起身道:“高将军好雅兴,游湖没有美酒怎能行?紫蝉,把那瓶葡萄美酒给将军端上去。”
“是!”紫蝉各看了高仙芝和何满子一眼,笑着端起托盘里的葡萄酒和酒杯走到湖边上,”将军!您的船儿靠近些,何内人送你的酒也是曹燕娜姬娘娘家乡进贡的,就连大明宫都稀有,你好好品尝吧!”
高仙芝让船夫将船儿慢慢靠近,接住托盘时,他看了何满子一眼,微微弯腰道:
“多谢何内人!”
“此地不便留客,所以只能让将军独自在船上饮用了!实在……实在过意不去!”
“内人何须在意,这瓶酒……”高仙芝将声音放底些,“就当是内人与我一起饮用了!”
何满子热泪盈眶:“将军慢走!”
“告辞!”
高仙芝的船儿慢慢退到湖中,将酒满上一杯,看着何满子一饮而尽。何满子忍不住眼泪,如同一颗颗珍珠从眼眶里困了出来,滴在她白色衣衫里。
高仙芝继续前行,何满子没有追上去,紫蝉声怕两岸尾随高仙芝船只的人看见何满子哭泣,立刻挡住她:“姐姐快些擦干眼泪,免得被人说闲话。”
何满子立刻把眼泪擦干,但这一切,都被躲在柳树后的谢阿蛮看见了。高仙芝只是走远,和以前那样,高仙芝没有看自己一眼,和以前一样,高仙芝依然对何满子含情脉脉。本以为他们不可能,自己也不差,也没机会做内人,找机会渐渐靠近高仙芝,让他爱上自己。看来上次都是自己想太多,他根本没发现自己就在岸边看着他,他的眼里永远只有何满子。
谢阿蛮那颗对高仙芝燃着熊熊火焰的心渐渐暗冷却,低到谷底,煎熬无比,但是很快,那团爱慕之火变为愤怒之火,她恨何满子,恶狠狠地在暗处看着她,“凭什么你样样便宜都占尽?凭什么?”……
未央宫依然在为高仙芝欢腾,而谢阿蛮愤怒地跑回了寝殿,涂上了胭脂涂上了唇脂,换上舍不得穿的粉红色心意,直匆匆地跨上马儿,朝大明宫奔去。
让人通报了一声,听说是谢阿蛮求见,杜昭仪立刻让她进殿,道:
“今日怎么突然自己过来了?有事?”
“的确有事,娘娘!首先是我这几日身体已康复,可以练舞了。二来有个对娘娘您……打击对手,让她永远翻不了身的好消息要告诉您。”
“哦?”杜昭仪乜斜着眼睛看了看谢阿蛮,“到底何事啊?”
谢阿蛮将自己看见高仙芝和何满子私会的事全说给杜昭仪听,杜昭仪大喜:
“我就说嘛!上次我就觉得奇怪!那贱货不是什么正经女人!还真是这样!”杜昭仪连忙让谢阿蛮站起来,“好消息!好消息!快快起来!我没看错人!”
杜昭仪立刻叫人去告知任鸿方,说谢阿蛮一句病愈不用在劳烦她的侄女任继青了,任鸿方听后如同被人重重一击,本以为这次可以把侄女推到皇上面前,即使不能立刻是内人也可以获得赏钱和名气,可现在那谢阿蛮突然病愈,好好的机会就这样没有了,可这是杜昭仪饿决定,她也不敢违抗,值得默默接受。
夜已经很深了,未央宫又恢复静谧,娜则往香和灵儿在见芳楼内听何满子传授弹奏琵琶的知识,紫蝉为她们抹着茶,准备喝些再睡,突然,一个穿着如同高仙芝外衣一般的高大身影从楼顶一跃而下,在他落下地面之前,一张纸被抛入楼内,娜则往香和灵儿长大了嘴巴,而何满子却立刻站了起来跑到楼外。她向望去,那个人穿进了林子里,那高大的背影还有那身衣服,就是今天高仙芝的穿着,何满子道:
“是他!难道他今天没有回去?”
紫蝉把掉在地上的那张纸捡起来,打开一看,是一张精细的地图,那上面标上了从姝临殿到那个荒废古殿的路线。
何满子拿过去一看,不说多说,她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紫蝉道:
“姐姐,要叫人吗?”
“不用!他……他还没走!”何满子露出宽慰的笑容。
紫蝉对娜则往香和灵儿低声说:“今晚就这样吧!你们两个先去睡,刚刚有人跃下的事,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知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