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绝不似那些在深宫的女子般精于算计,她不屑这些肮脏的手段,要斗就拿出明面来正大光明的斗!可是,她却也知道这世道就是如此,没有人愿意堂堂正正的夺谋那些名利,让他人知晓自己的欲望与野心,因为那些人表面上药维持自己光明清雅的风光,又要那些自己找上门来的名利。名与利交杂在一起,本就是世上最纠缠不清最浑浊的事情,身处其中,哪来的清白可言!
所以,这两年,林照学的做多的就是自保和反击。
如今,为了言景深,她该回击了。
“你父亲在哪里?”林照问道。
“还没回来”言妃卿见她气势陡然变了,心里有些害怕。
林照寡淡地点头:“江风”
“叫梁业来安王府见我”林照吩咐道:“你亲自去宫里,拍禁卫军把守合宫上下,尤其是苏子衿那处。还有仔细搜查唐鸢住处。”
“是!属下这就去!”
“妃卿,你派人去找言璟泓,让他回来,唐鸢不用找了!”林照对上言妃卿冷道:“等他回来就让她和梁业接头,就说是皇帝的命令,去城外调一万的兵马控制住驿站看住萧琰。通知你父亲,调动他手里的兵力,严控唐府和荣国府!”
“嫂嫂,你这是?”言妃卿怎么看都觉得林照这是要鱼死网破的节奏。
“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林照说完就直接进了屋内。
言妃卿看着她进去便离开了。
屋内齐灏不知何时出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虎符。
“唐鸢貌似服毒了”齐灏把玩着手里的虎符兴味十足道。
林照自顾上前拿了他手里的虎符:“死了吗?”
“她手里拿着言景深的两粒救命药,被言璟泓发现了,于是又活了”齐灏瞧着林照死死咬唇的样子格外的刺眼,移开眼睛问道:“何苦呢,真当要断了后路?”大张旗鼓的动用兵力无疑是惊动了那些恶人。
“没人发现你吧”林照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齐灏站起来一把将林照揽入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一股熟悉的香味冲入他的鼻尖,撩拨的他浑身燥热,喑哑道:“念念,若是他死了,你也要跟着他死?”
林照没有推开他的怀抱,就这么由着他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齐灏,你老实说,当年在北齐你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齐灏抱着她地手一僵:“为何这么问。”
“猜的”林照老实说道。
齐灏轻声一笑,将她拉开自己的怀抱,双手却依旧禁锢着她的双臂,痴痴盯着林照清丽的脸,语气和煦:“是,从他来北齐第一天我就知道他是言景深。我没有拆穿是因为我想看看,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答应帮你夺得北齐的皇位,你就放我走?是不是?”林照眸光平静如水,不起丝毫波澜,可是看的齐灏却波涛涌起。
“这是我一生做得最后悔的事情”齐灏蓦然抓紧了林照的手臂,下一刻仿若就要将她捏碎一般,加重语气:“放你走,看你去了南疆,柔然,看你受尽苦,我却无能为力。”
“其实,你做的很多”林照浅笑:“若不是你,我不可能这么快就从柔然和南疆回南平,从中少不得你在从中帮忙。只是,你知道嘛,其实在北齐的时候,我曾犹豫过。”
“那时你为了我挡住那支箭羽,也带着我在山谷里嬉戏,我永远不会忘记那穿着蓝色锦衣的翩翩少年郎逆着光向我走来的模样,低眉浅笑间风华轮转,像极了那风骨幽兰,落得满眼的清雅。那一刻,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上你了。可是,后来你没留住我。”
说着,林照抬眸望向那双她曾经喜欢的眸子,那里是她曾一直寻找的安心之处,如今却只剩满眼的愧疚和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