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回忆那天的事,不禁心口抽痛。
他对她的感情始于无名岛的初相遇,时至今日,五年半的时间,他一味地付出,爱的累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情敌过于强劲,对慕浅比他对慕浅更好。
在隐族的那次,他险些冲动的害了慕浅,这件事情一直是薄夜心中隐痛。
尤其是在墨景琛假死之后,他想了很多,也曾想过再努力去争取。
但就是最后在咖啡厅遇见的那一次,让他忽然觉得对慕浅五年多的爱被击的支离破碎。
坐在薄夜一旁的唐肆听着他的感慨,赫然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悲凉。
同时天涯沦落人,感情之路一样的坎坷。
她躺在躺椅上,看着碧蓝天空,深深地吐了一口轻烟,“就羡慕你们,对感情的事拿得起放得下。我一直觉得自己活得很通透,有想要的就尽力去争取。而现在看来,倒是我占有欲太重,反倒让我活得太累。
家族的叔伯一再警告,让我早入找个男人入赘唐家,可我迟迟没找。因为我根本看不上那些男人,眼中也只有他墨景琛一人。爱的疯狂,爱的偏执,却又爱而不得。”
唐肆是个非常要强的女人,对于任何人都不会轻易吐露心声。
今天来找薄夜也是为了合作,希望能尽早争取到墨景琛,结果被拒绝。
她见到薄夜此刻的状态不禁有些感慨、怅然、悲凉、共鸣。
“呵呵。”
唐肆的话令薄夜笑了起来。
那一声笑透着伤感与悲凉,又像是在自嘲。
他何尝不像唐肆?
原本不想与唐肆废话的薄夜还是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墨景琛很爱浅浅,很爱,很爱。”
他紧皱眉心,眺望着湖面尽头,似是在看风景,可他眼中能‘看’到的却都是墨景琛与慕浅两人在一起的一幕幕。
本不属于他的记忆被植入脑海,让他无端承受了对慕浅更多的爱。
而就是这份从中的‘爱’,让他累到无法呼吸
“爱到为浅浅可以不惜生命为代价,你觉得墨景琛怎么会回心转意?”薄夜摇了摇头,“他不会,浅浅也不会。”
言尽于此,只是希望唐肆能放弃。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唐肆爱墨景琛是我一个人爱,占有也是我一个人占有。这一辈子,我非墨景琛不嫁,哪怕掳,我也要将他掳回来。”
唐肆的话说得很霸气,可霸气中就是令人深思的‘偏爱’,过于偏执的爱。
她看向薄夜,“你真的不打算合作?那你怎么去对付薄亦舟?”
“呵,慕浅我都放手了,与他薄亦舟挣一个盛驰集团又有什么意义?都过去了,想开了,自然也就释然了。”
薄夜说的很轻松。
可不难听出,在认识慕浅之前,他有自己生活的目标和方向;而现在,他愿意对慕浅放手,同时也对生活失去了兴趣。
像是一颗熠熠生辉的钻石,时间久了,被打磨的失去了棱角,也失去了色泽,蒙上一层灰尘,变得黯淡无光。
唐肆复杂的目光注视着薄夜,却能感受到一种繁星陨落后的万念俱灰。
两人正说话间,几名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男人走了过来。
“薄少,你要的合同已经带来了,这几位是公证处的公证人。”
为首的西装男人指着身旁两名中年女人,对薄夜说道。
薄夜倚靠在躺椅上,头也不回的抬了抬手,“合同。”
带合同的男人是一名律师,他将合同和一支笔递给了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