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儿黑瞎子带小花去了趟解家,现在过去快一整天他们还没回来,这其中肯定出现了状况。
老夫穿好衣服就要出门,去给蹲在后院喂小鸡的张起灵一个吻,亲完俺就走了,张起灵还在那里喂鸡,连姿势都没有变。
梅园门口,俺刚踏出梯坎,就与迎面而来的齐黑瞎撞上。
老夫摸了摸刚才蹭到他墨镜的鼻子,有些生气道:“怎么才回来,俺以为你们被扣下,被关柴房里不准回来呢。”
齐黑瞎单手抱着小花,另一只手提着菜篮,无奈道:“差点被扣下,我这不逃出来了嘛,解家伙计还来追我们,我不但跑出来了,还抽空去了趟菜市场买青椒。”
他提起菜篮示意老夫来接:“今晚吃青椒肉丝炒饭。”
老夫接过菜篮,无语道:“你真贤惠真顾家,被追杀还不忘去买菜。”
我们回屋,小花回了自己的卧室,齐黑瞎带老夫去议事厅,他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从兜里拿出一根烟来抽,烟雾从他的口中吐出,模糊了他本就看不清的眼睛。
齐黑瞎不爱抽烟,他只是偶尔会抽,跟俺老婆一样。我们四个只有张海楼喜欢抽烟,他私下烟酒都来,一身社会流氓范儿,看着就像混社会的不良混混,混黑帮的那种,一股痞子味儿。
齐黑瞎和张海楼差不多,他俩很像,反正看起来不像个好人。
至于俺老婆张起灵嘛,他不苟言笑,冷若冰山,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不敢靠近。
还有他平时出门老爱背那把黑金古刀在后背上,他再穿个一身黑,配上他冷漠无情的脸,好家伙直接把路人吓跑了。
只不过沙城大部分人都认得张起灵,知道他是俺媳妇,他们只当张起灵和俺在一起久了,传染上疯病,脑子坏掉了认为自己是古代暗坊里培养的杀手,背着把破刀出来刺杀皇帝。
总之他们三个看起来都不像个好人。
丫头说过我们几个就俺看起来最正直,最亲和,一副社会三好青年范儿,端正严良的模样,就像吃国家饭的公务员,为人民服务的好公仆。
夸得老夫羞涩不已,在原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齐黑瞎边抽烟边问:“你在想什么?”
老夫的意识从脑海中抽离,回到现实世界,怔怔地看向他:“啊,没,没什么啊,怎么了?”
齐黑瞎一语道出真相:“我发现疯子你老爱在和别人聊天时做白日梦,幻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老夫被戳穿心思,心虚地移开视线,吹起了口哨:“俺才没有嘞。”
齐黑瞎斜晲俺一眼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他选择直奔主题。
“昨天我和花儿爷回解府,听他们宣告所谓的遗嘱,大概个意思就是让花爷儿继承解家全部的家业和财产。这本应该是好事,我高兴还来不及,还没等老子开香槟庆祝,结果又来了句话,说什么花爷儿尚且年幼,尚不得继承家族大业,等他年满十八再继任家主,在此期间家族产业全权由解福贵打理。”
老夫皱起眉头:“解福贵?他谁?从哪儿冒出来的?”
齐黑瞎:“解九爷堂弟,现在的解家代理事人,他主持的葬礼,我们见过。”
老夫脑海里浮现出饭桌上,给俺老婆倒茶的男人,还有那个在九爷下葬时大喊“起灵”的男人,原来是他啊。
他叫福贵啊,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老土,但安到一个六十岁的中老年人身上,倒十分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