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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人给娘做的披肩做好了,上绣着暗色的富贵花,又用金线勾边,下坠缝上绣线揉成条的流苏子,看起来雍容大方。她将披肩拿在手里,让娘过来试试合不合适。
章氏瞧这“披肩”甚是好看,喜得眉眼俱开,忙按闺女说的方式披上。披肩刚好将她整个背部罩住,两边长至中指处,舒展方便。
照人瞧了瞧,也甚觉满意,忍不住打趣道:“娘瞧起来越来越年轻了,人家还以为咱娘俩是姐妹哩。”
章氏听了闺女这话,也凑趣道:“可不是么,人家怕不是好眼热哩。”
说完她就笑了起来,闺女做啥东西总是将娘俩的做成一个模子的,瞧得那些闺女媳妇煞是眼热。不是她自夸,她闺女样样拿得出手,还样样有新意,却一点儿不骄矜。
照人也抿嘴笑了起来。
家里忙着种小麦的这些日子,她在家烘鱼干,顺道将后院子的空菜地都挖好播上种子了。不下雨只好浇水,每天在傍晚时分把地浇透,家里有水井,只爹和哥哥傍晚回来时打上井水淋上去就成了。
快到与王掌柜约定交货的日子,沈丘山和沈照天将鱼干都从仓库里拿出来过称,外加这几日烘制的,共有五百四十斤,小鱼干两百三十斤,大鱼干块儿三百一十斤。
沈丘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笑道:“不少哩。”
照人心里算了一遍,接过爹的话:“咱的鱼干一共能得十四两银子七百四十文。除开收鱼的成本和自家的鱼换算成的银钱,租船到县城要花一两银子,净得四两银子九百二十文。”
自城里回来后,她特意问过章氏,将镇上的鱼类价钱和城里的对比了一番:
镇上的新鲜大鱼十八文一斤,城里的二十文一斤;新鲜小鱼镇上城里都没人要。
镇上的小鱼干十五文一斤,大鱼干块儿二十文一斤;城里的小鱼干二十五文一斤,大鱼干块儿二十八文一斤。
沈丘山听完,立即赞道:“咱闺女就是聪明,这等难算的数都能算得这般清楚。”
她但笑不语。这第一次主要是为了试验,看利润如何,所以她把每笔帐都算得格外清楚。这钱不容易赚哩,家里的伙房每天浓烟滚滚,熏得人难受,连鸡舍里的鸡都被熏得极烦躁的样子,哪有往日安分。赶明儿把鱼干出手了,好建座烘烤房烘鱼干,这样就不用再忍受这烟熏了。嗯,就建在屋前马路下的园子里。
对了,茶油籽就要采收了,到时让大哥问问王掌柜可有想法。还有打瓜剥出来的红瓜子,这些东西除了逾州墦州这一带盛产,别的地儿怕是没有,到时也让大哥透个话。还有边关的事,也要打探打探,这关系到今后的太平日子,可不能两眼一抹黑哩。
照人边在心中盘算边告诉爹和大哥,怎样封装鱼干不容易潮润。
吃午饭的时候,她将建烘烤房的主意说给爹娘和哥哥们听,两兄弟都是读书识字的,观念眼界自然打得开些,妹妹一说,他俩就同意了。
而沈丘山总是随闺女的。
章氏半辈子惯了安生平稳,思想跟村里的人一样保守,她对每个月除了田地里的收入外还能额外挣个四五两银子已经很满足了,不想再劳神费那些事。
照人还未言语,照地就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