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身材和走路的姿态,那两身伴娘礼服应该就是为她们量身定做的。
两个伴娘没有为迟到的事表示过只言片语的抱歉,只顾着互相整理衣服还有不住口地恭维乐鑫。
杨思思起初还纳闷都是朋友,犯的着这么奉承么。后来接亲队伍一到她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单纯了。
那两个伴娘抢起红包来那叫一个生猛,带颜色的玩笑和小游戏层出不穷,生生把贺锦林拦在房门外三十分钟寸步难行。要不是乐鑫发话,那俩伴娘还不知道能拦上多久。
“她们怎么好像……职业的?”躲在角落里的杨思思一脸费解地问连玉。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连玉抱臂,斜眼看了看场中的新郎新娘,小声说道:“待会儿去新房跟紧我,小心被人拐走。”
杨思思立刻紧紧抱住连玉的胳膊。
无论是新郎还是新娘,双方参加接亲的人数都不算多,六辆车装不满,还空了两辆跟在最后。
新房还是当初贺锦林和向云没分手时租的那个六楼,当初连玉和乐鑫曾经帮他们搬过家,没想到到头来乐鑫竟然是这里的女主人。
新房虽然旧,但明显经过粉刷装饰,整体上还算过得去。尤其屋子里挂上彩色拉花和五颜六色的气球之后,看起来还是很喜气的。
新人进门就开始做游戏,那些老套的吃香蕉啃苹果之类略过不提,杨思思没想到伴娘和伴郎竟然也要参与其中,而且尺度比起新郎和新娘来明显要大很多,甚至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终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摸喜床”,屋子里的年轻男人突然集体中邪,洪水一样裹挟着两名伴娘冲进卧室。
有人扬手掀开铺好的大红喜被,许多双手推着拥着将伴娘推倒在床上,随后大被落下,将伴娘密不透风地裹在里面。人群忽然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像骤然开始了某种神秘的仪式,男人们纷纷扑上去,压上去,伸进去,叫着嚷着,人人脸上洋溢着一种心照不宣的亢奋,像发情期的牲口一样难耐。
不多时有人将一件大红色的胸罩高高扔起,随后是内裤。每一件内衣的出现都会伴随着一阵骡子似的变了调的叫嚣声。
杨思思死死咬住下唇,目光被忽然关闭的卧室门打断,回过神来才发现室内无论男女老少,个个神色淡然,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我们直接去饭店吧。”她小声对连玉说道。
账房就设在饭店一进门的位置,负责收礼金的人端坐在桌后,账房先生却不知去了哪里。
连玉和杨思思每人随礼五十块,各自登记好自己的姓名,随后便将礼金交了上去。趁着收礼的人和熟人闲聊的工夫,连玉将账簿翻到最后一页,用特意带来的笔快速在最后一格写上一个名字。
落座后杨思思凑过来握住她的手,连玉才发觉杨思思掌心里一片冰冷。她微微一笑,问道:“怎么了?”
杨思思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地说:“后怕,今天如果是我自己来,刚才被堵在新房里骚扰的恐怕就是我了。”
连玉倒了杯茶水给杨思思暖手,随后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冲我来的,跟你没关系。”
起初她并不知道青城这边有闹伴娘的风俗,还是上次来教学楼看进度,听几个工人闲聊说起来才有所耳闻。
接下来的事就比较神奇了。向云前几天打电话给她,问她是不是要参加乐鑫和贺锦林的婚礼,千叮咛万嘱咐告诉她能不去尽量不要去,因为贺锦林跟狐朋狗友吹牛逼的时候放话出来,说到时会给兄弟们找点乐子。乐鑫当场表示反对,她不想某些从事特殊职业的人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更别提上她的喜床盖她的喜被了。
贺锦林当时不耐烦地嫌乐鑫事多,警告她不愿意就自己去解决伴娘。乐鑫十分自负,当即表示自己同学很多,找两个伴娘不过是随随便便的事。贺锦林在一旁加纲说有能耐让连玉给她当伴娘,乐鑫回嘴说那有什么难的。
不巧,在场的人里有一个当初曾经听过贺锦林和乐鑫的床戏,还是向云的同学,对他们四个人之间的恩怨纠葛一清二楚,转头就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说给向云和韩青山听。
于是连玉自然而然在参加婚礼之前就知道了乐鑫准备阴她,只不过她没料到许静和张通明也会参与其中。
托那位“两面派”的福,连玉也是今时今日才知道,原来她在广校学生眼里竟然声名赫赫。传说中她身家丰厚,开网吧只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