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明摆着找茬,江晓萍诚心给她递刀,要不然俩人也不可能针尖对麦芒直接干起来。可惜赶上周末休息,宿舍里人都在,她们俩还没使出半成功力就被其余人拉开了。
连玉脖子上挨了江晓萍一记九阴白骨爪,江晓萍鬓边的长发被连玉生生揪秃了一撮,俩人也算旗鼓相当。班主任过来后各打五十大板,然后分别将全宿舍的人单独拎出去谈话,高颖都没能落下。
问到连玉的时候连玉把自己的猜测跟班主任如实说了,并主动把双肩包打开给班主任看。里边除了手机、钥匙、纸笔等常用的东西以外只有一个熊猫玩偶,“我不知道江晓萍为啥认定是我偷了她的钱,非得检查我的包不可。”
班主任看看那部诺基亚再看看连玉,问她:“我能看看你手机的通话记录吗?”
连玉十分大方地同意了。
通话记录打开后只有几通来自利木的来电,日期大多还是连玉来学校报到之前的。报到之后打进来的只有一个号码,备注是一个“姐”字。
拨出号码倒有很长一串,像翻不到底一样,班主任定睛一看竟然都是同一个。
短信最早的记录能追溯到今年二三月份。
看完之后班主任把手机还给连玉,问她:“舍友说你有手机却不用,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连玉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就知道有些小肚鸡肠的人会在这方面做文章,“因为宿舍和楼道里的Ic卡不光打电话便宜,接电话还不收费。”
长途+漫游的费用的确很贵,这个理由太正当不过,班主任也十分认同。
“我能问问江晓萍是咋说的吗?难道她光凭一部手机就认定是我偷了她的钱?”连玉快好奇死了。
班主任长长的嗯了一声,“事后偷钱的人给她留过一张字条,说是只要她保密就会慢慢把钱还给她,目前已经往她储物箱里放了一千块。”
“咋还的?”太神奇了,宿舍里住着六个人,小偷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别人储物箱里塞钱还能不被发现,神偷世家出身吗?
等一等,还了一千?连玉恍然大悟,怪不得江晓萍认定是她呢。上个月她姐问她钱够不够花要不要给她汇一千块先用着,那时她是用宿舍的公用电话接的来电,肯定是被睡在电话旁边的江晓萍听见了。
啧,说不定真正的小偷也听见了。
太多的班主任不肯说,只说现在基本能确定偷钱的不是连玉。
连玉咧嘴一笑,“老师你确定管用不?用不用江晓萍再确定一下?”
班主任被她气笑,拍她的肩膀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站在江晓萍的立场上想一想,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全丢了,她能不着急吗?”
“着急她咋不去报警呢?还听话地等小偷还钱,我看她还是不着急。”连玉到底还是当着班主任的面翻了个白眼儿。
班主任实在拿这些一个比一个主意大的小姐们没招儿,放平心态问连玉:“你要不要换个宿舍住?”都闹成这样了,继续住在一起搞不好还会出更大的乱子,班主任觉得还是防患于未然比较好。
谁知连玉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谁爱换谁换,反正我不换,我一走别人还不得以为我心虚啊?屎盆子更得往我头上扣了,我不换。”
兴许别人也是跟她一样的想法,所以谈话完毕宿舍里还是原班人马。
然后不知道班主任用了什么办法,周一江晓萍从家里回到学校就当着一众舍友的面给她道歉。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经过班主任调查钱不是你拿的,我向你道歉。”说完她还像模像样地给连玉鞠了深深一躬。
连玉当时正在咔嚓咔嚓啃馍片,她最爱吃的牛肉味儿,闻言抬起眼皮扫了束手束脚的江晓萍一眼,“你确定?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么多人都听着呢,可不带反悔的。”
江晓萍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讷讷出声:“不会,真的对不起。”
连玉没说话,太上皇似的对她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