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故作可爱地皱着鼻子扑向他,「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小傻瓜!」他揉乱我额前的刘海,忍不住微笑了,「那么,我是说如果,将来的将来,我们也可以像哥哥和奈茶那样吗?」我眨巴着眼睛凝视着他的脸,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爵笑着拥我入怀,声音温柔而小心翼翼:「向葵,你和裴凛蓝微笑拥抱,和凉初菲形影不离,可我总是看见你不快乐的笑容。虽然是笑着,但总是有一点苦涩。我知道谁都不能带给你幸福,只有我可以。所以我,一定会在你身边,给你幸福。」「自恋狂。」三个字轻轻地落在半空,夏已爵已向我伸出了手。阳光蓄在他白皙的手掌,满满的、亮堂堂的、金灿灿的温暖。「向葵,将来的将来,我们都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你愿意嫁给我吗?」夏已爵,你在向我求婚吗……「不管我生老病死,不管我贫穷富贵,都会和我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当他说出那句话时,我的眼眶湿润了,一种奇妙而青涩我i比的感觉传遍全身。「我愿意。」我笃定地将手放进他温暖的掌心,「那么你愿意也这样陪着哦吗?」因为今天穿了正式的礼服,我们看上去简直是一对真正的新人。「当然,小妻子。」夏已爵绅士地吻了吻我的手背,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戴在我的手指上。我大吃一惊,只见戒指上镶嵌着一朵银白色的向日葵,玲珑小巧,精致无比。银色向日葵花瓣映出阳光的影子,花盘中心镶嵌着颗颗晶莹的水钻,俨然是当初日夜挂在我耳垂上的向日葵耳坠。望着我惊异的眼神,他说:「我把它找回来,交人重新锻造成了戒指。」我低下头喃喃地说道:「那天的事对不起。」「是我的错。」夏已爵说,「那,你替我戴上另一枚吧?」我点点头,从他掌心里拿起另一枚戒指,套进他的手指。互戴戒指,是否象征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夏已爵,只要是和你,我便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而且永不后悔。「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嗯。」我点点头,有些羞涩。一阵微凉的风轻轻吹过,倒动向日葵的清香,席卷着桃红色云朵的湿润、叶瓣的清香以及蜜蜂的耳语,无比清新。我顺势躺在向日葵地里。向日葵巨大的花盘从上而下笨拙地睁大眼睛打量我,我朝它做大大的鬼脸。「呼,你好傻。」爵忍俊不禁,在我身边躺下。「哪有!你才像傻瓜!」我揪了揪含在他嘴里的草叶。他想小狗一样摇摇脑袋,打掉我的手,姿态极其可爱。风还在静静地吹着,向日葵在风中微微摇晃。我们突然沉默无语,双双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一剎那毫无杂质的悸动。向日葵、绿叶、露珠、暖樱色云朵、耳语、爱情……一切的美好词汇组合珍惜爱一起,世界突然变得好温暖。闭上眼睛,我在脑海里想象着爵瘦长的轮廓。嗯,他今天穿了一件纯白色的礼服,烫金的玫瑰躲在他洁白的西装袋子里,真丝的白色衬衫微微露出做工精致繁复的领子,还有精致光滑的淡紫色领带……「向葵,我在想象你的样子。」「啊?」我忍不住蔓延开一个甜丝丝的笑。向日葵恋人,我们多么想。「要把你被一天的样子都刻在心里。」他说。我笑了,双手如同梦游般穿过阻挡着我们的向日葵,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锁骨间,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喂,你说这个夏天会过去吗?」我紧紧搂着他问。「嗯,已经快过去了。」「不!」我的眼里染上一层悲郁的色彩,「我不想让它离开。」「为什么?」「不知道,好像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我有些不安的嗫嚅,又将他抱得紧一点儿。「不会的……不要想太多。」他拍拍我的脑袋,犹如在拍向日葵笨笨的花盘。我们又默默无语地听了很久风的声音,然后我突发奇想:「爵,我想把这个夏天染成向日葵色。」他似乎快要睡着了,漆黑的睫毛微微合拢:「为什么?」「那样,夏天就不会褪色。」「为什么?」「用爱作染剂,怎么会褪色?」我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憧憬地说。「哦……」他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估计并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在风的催促下眼睛闭起,渐渐地睡着了。他的头枕着在我大腿,皮肤如月光一般晶莹无暇,一双长长的睫毛美丽得过分,在向日葵花盘的衬托下,俊美安静,犹如王子。我轻轻地笑了,小心翼翼地吻了吻他的眼睛,正欲去向日葵地肆意奔跑一番,却发现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抓得那样紧,无比依赖的样子。「你在以我,对不对?」我望着他美丽的睡颜低语,「我也很在意你。」亲爱的夏已爵,我的向日葵。睡吧!一觉醒来,你会发现,我依旧在你身边。(2)清晨,无雾。这里的天空色泽总是变幻莫测。桃红色,比粉红色略路鲜润一点儿,比大红色略路柔美一点儿。我依旧习惯性地踢掉拖鞋坐在窗沿上,微瞇着眼睛仰望清晨的天空。jessicabookshelf我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无比惬意。就在这时,有短信来了的提示音响起。我打开手机,查看消息,吓了一跳——「我希望你去死!」过了一会儿,我静下心来,看着刺眼的短信故作冷静地回复:「你是谁?」「你抢走我的夏已爵!伤了我哥哥的心!我要你去死!」是……裴牧牧?「你会遭报应的!我要毁了你!毁了你的一切!」「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一字一句,冰冷而愤怒,飞快地发到我手机上,我皱了皱眉——毫不客气地回复:「有病。」然后干脆摁了关机键。简直是疯子。我感叹,但心还是忍不住不安地跳动。裴牧牧说的一切话我都可以不在意,唯有那一句「伤了我哥哥的心」,让我无比悲伤起来。自从那一天,我残忍地对裴凛蓝说,我离不开的,是对夏已爵的依赖后,他与我便再也没有任何联系。视线里捕捉不到他好看的身影,耳朵边也没有他故作可爱的感叹和嚷嚷。这一切都是让人那么不习惯。可即使是这样的感觉,也仅为空荡荡的难过,而不是锥心的想念与撕心裂肺的悲伤。我知道,我对他,终究不是爱情。我的确是伤了裴凛蓝的心啊。我对他的喜欢,笨就不是爱情,可我需要依赖,需要一块浮木来拯救即将溺水的自己。我卑鄙无耻地利用了他对我的喜欢,以驱走自己的孤单与悲伤。我,真的好卑劣。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眼泪的冲动,睁大眼睛望着桃红色的天空。裴凛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可我要怎么样才可以亲口对你说,而你又是否会原谅我?从过去到现在,我突然发现自己变了好多,不再那么悲观,不再那么冷漠,也不再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或许,那扇紧密不开的心门,早已经羞涩地微微开了一条缝,于是所有的感情,悲伤、快乐、幸福、孤独、由于……曾经不曾拥有的东西全部一股脑儿涌进了心烦,将那片冰冷的世界解冻。于是,那片冰封的世界慢慢温暖起来。剎那,阳光普照,风和日丽。是这样的吗?是这样的吧!敲门声扰乱了我的思绪。我回过头,爵已经站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