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等到他开始实施计划,吴若桐就出事了。
搬进新家没多久,吴若桐高一下学期就要开始了。那是一个周一的早上,吴起凡正在横店拍戏,刚换上戏服正在化妆,突然接到司机小刘的电话,吴起凡心里怔了一下,小刘是他专门雇来接送吴若桐的。
一接电话就听到小刘极为慌张的声音:“吴。。。吴总,吴。。。吴小姐出事了!”吴起凡眉头紧皱,心里往下一沉,问:“出什么事了?”
小刘因为太紧张说话都有点结巴:“吴。。。吴小姐出车祸了!出了好。。。好多血,我。。。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吴起凡大脑“轰”地一声一片空白,他对着电话脱口而出:“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
小刘尽量镇静下来,让自己说话利索一点:“今天早上,我按往常一样,来到楼下接吴小姐,一转到侧门这条路上,就看到吴小姐躺在马路边上。”
他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我下车走过去,看到吴小姐已经晕倒在一摊血里了,我马上就叫了救护车,叫完就打给您了。”吴起凡连忙问:“救护车到了没?”刚问完,就听见电话里传来救护车“呜呜呜”的鸣笛声。
小刘说:“现在到了。”吴起凡“嚯”地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来说:“你赶紧去帮忙,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我现在马上赶过来。”
发型师正在给他上发蜡,吴起凡突然站了起来,他连忙喊:“诶,诶,还没弄好呢!”吴起凡不管他,一把扯掉身上的围布,对身边的助理说:“我现在要马上回上海一趟,你帮我向导演请个假。”
助理一脸懵逼地看着吴起凡,整个剧组都已经就绪了,就等他一个人,现在让他去告诉导演他有事不拍了,导演非得杀了他不可。
他连忙追上吴起凡,边追边说:“起凡、起凡,发生什么事了,大家都在等你。”吴起凡一开始是小跑着,几步之后,就变成了狂奔。
他的助理一会就被他远远地甩在身后,弯下腰喘着粗气,绝望地喊着:“起凡。。。起凡。。。”吴起凡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他的法拉利跑车旁。这辆法拉利他刚提没几天,还没来得及上牌。
吴起凡的内心从来没试过此刻这么地慌张,即便是那一年春节张妈告诉他妹妹失踪了,他的心也没这么慌乱过。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着,大脑一直回响着小刘的一句话“出了好多血”。
吴起凡启动车辆,猛踩了一脚油门,法拉利像一头猛兽一样发出“轰~”的一声咆哮,狂奔而去。吴起凡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想从小刘有限的话里还原出整件事情的经过。
妹妹到底是怎么遇到车祸的?肇事的车辆呢?小刘到的时候,妹妹遇到车祸多久了?会不会失血过多了?
吴起凡已经顾不上文明驾驶了,他开着法拉利就像疯子一样,见缝插针地从车流里穿梭着。车子快上高速的时候,小刘发来了短信,吴若桐被送进了最近的仁济医院,现在正在急诊室抢救。
吴起凡犹豫了一下,拨通了吴正诚的电话,吴正诚一接通,吴起凡就说:“桐桐出车祸了,刚送到了仁济医院抢救,我现在从横店赶回来。”
吴正诚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他急忙道:“怎么会这样的?严重吗?”吴起凡说:“我也是刚知道,你赶紧去医院看看桐桐。”说完,吴起凡的眼泪差点要掉出来。
上了高速,吴起凡一下把时速提高到200公里以上,他已经顾不上这是超速驾驶了。高速路上,只见一辆黄色的法拉利以200公里以上的时速,在车流中左右穿插,快速前行,就像在拍摄007电影里的汽车追逐片段一样。
路上,妹妹吴若桐过去和他一起相处的各种片段,不断地在吴起凡的脑海里重现,吴起凡左手搭在车门上,握着拳头放在嘴边,牙齿紧紧地咬住食指,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眼泪却不听使唤地不断掉出来,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吴起凡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到了仁济医院,只花了平常三分之一的时间,可想而知他在路上开得有多快了。一停下车,他就疯一样地冲去急诊室。
路上的人只看到一个穿着一身中山装、头上梳着大背头,英气逼人的帅哥从一辆法拉利冲出来,像一阵风一样在医院里奔跑。
急诊室外面,吴起凡看到了吴正诚正在和一个穿着大白挂的医生在说话,小刘和三个警察一起,似乎是在被询问。
吴起凡连忙冲上去,一把抓着医生的手急切地问:“医生,我妹妹怎么样了?!”医生被吴起凡突如其来地用力抓住手臂,被吓了一跳,他疑惑地看了看吴起凡,又看了看吴正诚。
吴正诚对医生解释说:“陈院长,这是我儿子,里面的病人是他妹妹。”说完,他又对吴起凡说:“起凡,这是仁济医院的陈院长,他刚才专门了解过了桐桐的情况。”
吴起凡看着父亲吴正诚一脸沉重的表情,心里又往下沉了一分,听了介绍,陈院长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他皱紧眉头对吴起凡说:“病人还在里面做手术,她最大的问题是后脑勺遭到了重创,一方面有一个创口,出了不少的血,另一方面里面还有一些积血需要清理,我们的医生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抢救的。”
吴起凡红着眼睛对陈院长说:“她这种情况严重吗?能抢救过来吗?”陈院长面露难色地说:“你知道,脑部是人体最精密的一个器官。。。”
吴起凡不敢听下去,他几乎是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陈院长,打断他说:“陈院长,无论有什么困难,需要钱、设备还是请国外的专家,我们都可以帮助解决,请你一定要救回我妹妹!”
吴正诚抹了一下眼泪,双手扶着吴起凡的双肩,像吴起凡这样激动的家属,陈院长见过不知道多少了,他知道亲人遭遇意外,家属一时都会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