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种用生铁锻造的武器质地相当坚硬,甚至能切断石头。“这不是炎火大陆该有的武器。”炎卯的语气透着匪夷所思,“不,圣主在上,我敢发誓,其他大陆也不可能有!”这一定是圣主的武器,是圣主对炎黄部落的恩赐!炎卯看向匕首的目光充满敬畏。“我打算锻造一批铁铸的刀剑和盾牌。”丛容道。他的语气十分随意,仿佛只是在说明天晚饭吃火锅一般。炎卯身体里的血却一下子沸腾了,没有哪一个战士在面对这样的武器时能真正无动于衷。他将匕首恋恋不舍地还给银发青年,肃然道:“如果拥有这样一批武器,咱们部落的武力一定能得到大幅度提升。”丛大人做完一把匕首后,便没再继续亲力亲为,而是另外建了一座打铁房,把这事交给了炎卯。年轻战士在见识过铁制武器后,浑身充满了干劲儿,他让老战士炎崖带领采猎队出门狩猎,自己则和那二十名奴隶一天到晚泡在打铁房里。原本红果跟随商队去往白水大陆,双胞胎孩子又由毛莨带着,炎卯一个人还觉得有些寂寞,而现在……武器武器武器,他们要打造最锋利最坚硬的武器!什么寂寞?根本没有那种东西好吗?!亲吻(?)农场,城墙,打铁房,兽圈,采猎,炎黄部落的每一个“项目”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丛大人也终于再次陷入了无所事事的尴尬境地,他每天的工作就是从神庙的卧室走到厨房,随便弄点吃的,再坐回大厅的主座上听老祭司红午给他汇报各处的进度。丛容有时候实在闲不住,会四处转转,可惜奴隶们太老实也太勤快,根本没人偷懒,他们甚至还嫌干得不够多,恨不得把所有的活一天之内全部做完。丛容不禁有些奇怪,他询问正在兢兢业业打磨石料的灰角,后者挠挠头,憨厚地回答:“丛大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知道看着城墙从无到有,一点点被修建起来,我心里就会很高兴很满足,我想其他人的感受应该也和我差不多。”丛容对灰角的话无法感同身受,但他想起了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当最基本的生理和安全需要得到满足后,人类会向更高层级的心理需要迈进。灰角在炎黄部落不愁吃穿,也不用担心被奴隶主鞭打,在宽松的阶级氛围下,灰角已经把修建城墙当成了自己的“工作”,甚至是“事业”,城墙的建立,其实是他内心满足感和成就感的建立。看着灰角脸上憨厚的笑容,丛容没来由地有些羡慕。因为天生情感缺失,共情能力低下,连带所谓事业有成带来的成就感他都感受不到。上辈子,他凭借出色的医术,还在实习期的时候就救过不少病患,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几乎每一个都对丛医生满怀感激,甚至还有人当众下跪,然而丛容的内心毫无波澜,他挂着脸谱化的假笑,学着那些德高望重的医者,做出最恰当最稳妥的反应。所有人都认为丛医生不仅医术高超,还妙手仁心,殊不知,他胸腔里这颗正在跳动的心脏,根本无法感知正常人类的大部分情绪。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旱季来临,最明显的一点是异世大陆的雨水肉眼可见地减少了,通常接连十来天都不下一场小雨,气温也逐渐上升。好在棉t恤够薄,再加上天生体凉,丛容倒不觉得太热,而部落里的其他成员,男性全部打了赤膊,只穿一条皮裤,精悍的肌肉随着他们的动作微微起伏,汗水顺着胸膛和背沟蜿蜒淌下,充满野性与力量的美。
女性则下着皮裙,上身穿皮质抹胸。刚开始,女人们不理解丛大人为什么会要求她们把胸部遮起来,毕竟旱季光着身体真的会凉快不少。然而很快,她们便觉出这一做法的好处了,每当野外狩猎或者劳作的时候,皮抹胸对胸部能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于是渐渐的,女人们也就习以为常了。一切都在步入正轨,丛大人坐在宽大的餐桌边,盯着桌上的蒸腊肠陷入沉思。“系统,这玩意儿我吃了几天了?”9527语气干涩:“宿主,算上今天的话,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不包括早饭,一共是十三顿。”丛容:……上辈子习惯了随叫随到的外卖,这辈子又有炎朔变着花样儿地给他弄吃的,丛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感觉吃饭是一种折磨。他试着学少年的样子烤兽肉,然后不出意外地再次外焦里生了,他也做过辣椒炒肉,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做饭的缘故,他还给炒糊了。丛容怀疑炎朔不在,自己可能只能吃生鱼片。这一刻,丛大人无比想念他家小奴隶做的胡椒烤肉,麻辣火锅,虾酱萝卜缨,萝卜炖肉,肚包鸡……就在丛容和系统结束这一场心酸对话的隔日,商队终于回来了。老祭司红午派毛芜来告诉他这一消息的时候,丛容还有些惊讶。他算了算,商队一共走了二十三天,比原先预计的一个月少了一个星期。丛容快步跑出神庙,此时正值黄昏,石屋群的空地上炎丁被一大波人包围着,兴致勃勃地说着沿途的见闻,见到他,恭敬地喊了一声:“丛大人。”“其他人呢?”丛容秀眉一挑,他本来想问炎朔呢,话到嘴边,临时改了口。“他们还在路上,刚到荒山脚下,炎朔让我先回来报平安,顺便叫人过去搬东西。”炎丁欢快地回答。丛容点点头,跟随其他人一起往山脚走去,边走边问炎丁:“这一趟,没人受伤吧?”出门在外,安全第一。他本来只是随口一提,毕竟上一次他们去白水大陆,所有人都好好的,结果炎丁的脸色却微微变了。“怎么?谁受伤了?”丛容见状拧起了眉。“是老莫。”炎丁这次答得倒是很快,“不过他伤得并不重,只是不小心蹭破了一点皮肉,红果已经替他包扎了……”丛容心头微松,正准备问问具体情况,却见炎丁啃着自己的指甲,一脸纠结。“到底怎么回事?”炎丁一直是阳光开朗,大咧咧的,丛容第一次在中二期男性原始人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心里的疑惑更盛。“丛哥!”炎丁还未回答,不远处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瞬间吸引了丛容的注意。藤壶和海贝的奴隶在帮忙把货物送过荒山后,炎朔就让他们回去了。此时少年站在一堆大大小小的石桶中间,长身玉立,如瀑黑发干净利落地束于脑后,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修长的小臂。快一个月不见,再见到对方,丛容忽然产生了一丝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