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想做什么?
这个房间曾是自己最熟悉的记忆,也是难以磨灭的心病,若是以前,他永远也不会再踏进来半步。
那人吃完粥,便转头望向窗外,神色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馨不敢打扰他,默默地收拾东西,过了一会,见那人已经睡着,便端起东西,放轻了脚步走出去。
她本是傅明谐临时请来的看护,自然不认识段初言,听管家说这里面的人是雇主的叔叔,那自然以傅老先生相称,不料闹了个笑话。
这男人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容貌俊雅,举止斯文,哪里是她想象中人家叔叔的模样。
本以为傅先生的外表已足够出众,却没想到这人更胜一筹。
再次醒来,已经接近傍晚。
云霞将天际染成红色,连带着这间摆满宋瓷的屋子,也显出端庄凝重的色彩。
段初言半靠在床上,并不急着起来。
对他来说,现在无人打扰,正适合理清思路。
傅家已经不属于他,他也从没想过要拿回傅家。
一山不容二虎,就算没出过那件事情,他也是迟早要走的,否则他在一日,自然会令有心人别有想法。
无论傅明谐是念旧情也好,为了软禁他也罢,现在自己伤势未愈,确实并不适合走。
不妨便多待几日吧。
让我看看,在这三年里,你究竟做了什么。
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个人。
身形高大,却从没见过。
那人转过身,见他要出去,伸手便拦住,礼数周到,语气却听不出多少敬意。
&ldo;对不起,没有少爷的许可,您不能出去。&rdo;
头还有些晕,他伸手揉了揉眉心,略略眯起眼。
&ldo;你是?&rdo;
&ldo;我叫闻仪。&rdo;
名字婉约柔和,人却截然相反,一道伤疤在那张浓眉大眼的国字脸上斜斜划过,只差没写上我非善类四个字。
&ldo;我从没见过你,新来的?&rdo;段初言微微一笑,也不发怒。
&ldo;两年前少爷救了我一命,后来就让我跟着他了。&rdo;
对方言简意赅,绝不多说一句,见他没有强行要出去的打算,也就放下手。
段初言突然伸手扼向他的喉咙,闻仪一惊,想要还击,却突然想起傅明谐的话,只好把伸到半空的手硬生生改成阻挡,身体一边后退了几步。
谁知对方只是轻轻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闻仪便发现他的手劲很巧妙,看似没有花力气,实际上连自己也挣脱不开。
段初言轻笑,放开他,右手却多了一把枪。
正是闻仪时时带在身边的,以防不时之需的。
闻仪大惊,根本没发现他是如何得手的。
如果这个人想杀他,那此时自己已经是死尸了。
&ldo;你的身手是沈末教的吧。&rdo;段初言把玩着枪,嘴角噙笑。
闻仪沉默。
&ldo;沈末,当年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包括你的少爷。&rdo;
&ldo;至于你,还需要多学几年,就这副身手,真碰上反应快一点的杀手,明谐就有危险了,希望你不是他的保镖。&rdo;
他意味深长地望着闻仪,拍拍对方的肩膀,把枪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