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故意杀人,考虑到她事先为受害者,法官只给她判了4年的有期徒刑。
只是,从17岁到21岁这4年,却是人生中最关键的时刻。何况有故意杀人这一案底,往后即便是出狱,也将受到社会的驱逐。
虞家不要她了、顾然也不可能娶她、她将错过高考失去上大学的机会——她的人生,可以说是彻底完蛋了。
虞梦雅被送往南府的女子监狱。
铁门打开的那刹,她看到等在那头的黄翠兰——
妇人穿着统一的囚服,才短短几个月时间,就仿佛苍老了十几岁,浑浊的眼里翻腾着泪,悲戚地呜咽着:“我可怜的孩子,那家人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亲生女儿认回来就这么欺负你!”
虞梦雅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跟前,然后猝不及防地抬手,朝那张与她眉目有些许相似的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黄翠兰的脸一下子肿得老高,她抬手捂着,唯唯诺诺打量女儿的脸色,不明白刚才那番话哪里说错了。
错了,哪里都错了。
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就错了。
如果,当初她没有为了丈夫的赌债来找她;又或者,十七年前她没有鬼迷心窍把两个孩子掉包,事情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虞梦雅盯着这个怀胎十月生下她的亲生母亲,一字字咬得极重:“黄翠兰你听好了,毁了我的人,是你。”
*
虞梦雅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直到入冬才渐渐平息。
虞辰回了家,也重新回到虞氏的岗位上,一切还和以前一样,只是眉眼里多了一丝历练后的沉稳。
虞舒一如既往专注学业和练琴,和顾然角逐年级第一的位置,却谁都没有输过。
转眼年末,很快就是新的一年。
这时候,虞舒接到了一通意想不到的电话——
“喂?舒舒姐,你们家的电话怎么欠费停机了?幸亏我聪明,记着你们学校是八中,去网上查了号码,这才联系上你。”
电话那头,是少年爽朗的声音。
虞舒愣了半晌,低低念出一个名字:“小黑……?”
说起小黑,不得不提及虞建东的老家。
据说隔壁那家人生了五胎都是女娃,没少被村里人戳着脊梁骨嘲笑,后来夫妻俩似乎跑去城里想办法,倾家荡产总算生了个男娃,养到五岁才扬眉吐气地回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