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的话当真就输了。
薄晏之没在意,随口问:“什么秘密?”
就听到她偷笑了两声,卖了会儿关子,才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你、喜、欢、我。”
四个字。
让周遭的一切都按了暂停键般静止。
七月的风带着蝉鸣呼啸而过。
薄晏之僵在原地,心跳因被戳破秘密而骤然如鼓。
该否认吗?
可她说的是事实,他否认不了。
却也……
没有勇气承认。
他害怕自己小心翼翼的喜欢会被肮脏不堪的身世衬得丑陋恶心,害怕忘记一切的她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指着他鼻子肆意嘲笑谩骂。
其实,对于早已习惯这一切的他而言,那些恶言恶语如今再伤不了他,可她一个惧怕厌恶的眼神,却能轻易刺痛他。
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痛……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身后传来沉沉的呼吸,他才终于藏住那份胆怯,紧绷着声音,也紧绷着心弦,问她:
“那你呢?”
“喜欢我吗?”
“喜欢…一个杀人犯的儿子吗?”
*
虞舒这一觉睡到夜里9点才醒,睁开眼窗外已经黑透,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浓郁的酒气熏得她鼻尖一皱。
她记得自己正和薄晏之在烤肉店庆祝竞赛结束,怎么转眼间就回到了家里……?
她实在想不起来,开灯下了床。
没一会儿,听到动静的虞太太敲门进来,虽说对这个失而复得女儿很疼爱,但该教训的还是要教训。
“你中午怎么喝那么多酒?醉了不说,还折腾同学把你从市一中给背回来,你倒是睡得香,可把别人给累坏了!”
这话吓了虞舒一跳,想起薄晏之阻止她喝酒时,自己信誓旦旦夸海口说不会醉的情形,顿时觉得尴尬又脸疼。
“他、他把我从市一中给背、背回来的?”太过惊讶,以至于说话都结巴。
市一中到这边车程都要一个小时,顶着夏天毒辣的太阳背着她走回来?虞舒不敢想象。
“可不是吗?你耍酒疯不肯从他背上下来,到了家也不肯,死死勒着人家的脖子不松手,闹得不轻。”虞太太想到那时的兵荒马乱,忍不住笑。
这让虞舒更加窘迫,那情景光是想想就恨不得钻地缝里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