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寒凉,穿过半开的花窗,吹灭了寝房内仅存的那只摇摇晃晃的火烛。
君衍睡的不太安稳,火烛一灭,像有感知一般,顿时睁眼醒了过来。
夜间的凉气引得他肺中一痒,绵延不绝地咳了起来。君衍费力地侧了身捂着胸口,试图减缓症状,但没什么用,仍旧咳得似乎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门口值夜的初七听见里面的动静,立即敲了门进来,从桌上倒了一直温着的水,快步走到床边,将床帏半挂起来,扶着君衍坐起身,一下一下的轻拍着他的背:“爷,怎么样?要属下叫太医吗?”
君衍咳得难受说不出话,紧紧的拽着初七的手不放。
初七了然,只得继续给他顺着气,顺便叫人燃了灯,再把半开的窗合上。
过了约莫一刻钟,君衍气息才将将稳了些,接过初七手中的水,漱了漱口,吐在铜盆中,丝丝殷红,刺痛了他的眼。
君衍看了看手腕上一颗小小红痣,皱着眉头,让旁人退下,只余了初七在屋内。
“丹山怎么样了?可有消息传来?”
“夜里刚来的消息,火油已经在运去丹山的路上了,说是后日即可行动。”
君衍闻言,神色松了半分,只要肃亲王陈醉死了,这大禹再无人能与他争,上辈子得不到的江山美人,这一次,他全都要。
想到江月,自那日善法寺之后,外间传言王妃被禁足,他不甚放心,着人混进肃亲王府,暗中留意,才发现失了王妃踪迹。君衍刚松下的眉头又不自主的拧了起来:“可有她的消息?”
初七自然知自家主子说的是谁。堂堂太子,竟肖想自己亲叔叔的王妃,这要是传出去,可还了得。他不太愿意自家主子与那个女人有什么瓜葛,犹豫道:“也是连着刚才的消息一并传来的,说,肃亲王妃,也在丹山。”
“你说什么?!!丹山?!!她怎么会在丹山?!”君衍闻言立时怒目瞪着初七,不敢置信到连声音都大了起来。
“镇守丹山县的兵士中,有我们的人,他说他亲眼看着肃亲王妃,独自一人进了城。”
“不是让人守着,不准出入么?!为什么会放她进去?!!”
“肃亲王妃说她身怀皇家血脉,非要进城寻肃亲王,我们的人,明着也不敢动手。”
君衍听到皇家血脉四个字,脸上阴沉的似要滴出水一般,皇家血脉,好一个皇家血脉。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她怎么敢?!!
初七见着君衍的狠厉的神色,心中也是一震,他从没见过自家主子,如此充满憎恨的眼眸。他原本就不欲君衍对江月上心,提及江月便句句都将肃亲王妃四个字咬得重重的,希望自家主子可以幡然醒悟。如今见着他心中有恨,小心翼翼的随棍而上:“肃亲王妃入城,一把火,将他们一家子烧个干净,斩草除根,以后再没有什么能阻碍主子登临大位。”
君衍反手紧紧的掐住初七的脖子,手背青筋暴起,越收越紧,眸子里都是狠厉,声音如冰刺骨:“她就是我的命!你听清楚了?!”
呼吸困难,初七的脸逐渐涨成猪肝色,脖子上传来的疼痛与窒息的感觉,让初七不自觉挥着手臂,拍着君衍的胳膊,使劲点点头。被制住的脖子动不了,只剩了涨红的脸上下微微动作。
过了片刻,君衍才红着眸子,松开手,平复自己胸口有些紊乱的气息。
初七立时抱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单膝跪在地上,断断续续说道:“属下知错。”
“立刻着人去把她带出来,切记万万不可伤到她!!”君衍冷着眉眼道。
“是!!属下立即去办。”初七这次,才真的明白那个女人在他们家爷心目中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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