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塔在一旁忙上忙下的照顾安嘉瑞,帮他擦干雨水,裹上外套,还忧心忡忡的在一旁看着安先生心不在焉的模样,疑心殿下一大早带安先生出门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
虽然外表没有伤……
这样一想,落塔心里不由又泛起了些不够尊重的念头,这次殿下出门没带他一起去……莫非就是因为他想……
都天禄在仆从的服侍下换了身衣服,又抬手示意落塔帮他系上挂饰,但示意了半天,落塔仍不动。
他不由皱眉看向落塔,却见他难得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于是语气微重道:“落塔?”
落塔正陷在一个我的老大是个变态的遐想中,忽听得都天禄语气不善的呼唤,一激灵,发现自己居然在服侍殿下的时候走神了,这简直是他人生履历上的一个污点!
他忙蹲下身,帮殿下挂上挂饰。
安嘉瑞喝了口药,暖洋洋的,便饶有兴趣的看都天禄脸色数变,最终停留在好奇上:“你在想什么?”
落塔挂完挂饰,方起身,闻听殿下发问,便微微一顿道:“仆……”
都天禄坐到安嘉瑞对面,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见热度不高,方冲他微微一笑,眼神都不舍得挪开,只漫不经心的听落塔所言。
“仆近日为一二琐事所烦忧,倒不想近日竟在殿下面前失职,实乃仆之大过矣!“落塔躬身道,但言语间仍未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仅仅只是一个阐述罢了。
都天禄用目光描摹着安嘉瑞的容颜,闻言似有几分好奇道:“是何事,竟然让你都如此烦忧?”
安嘉瑞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了药,虽有些苦,但比起神殿的药来,已然无法让他动摇了,甚至还能静下心细细品尝一番。
但此刻他放下药碗,心中确实有了一分好奇心:“落塔你竟然也会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落塔不由心中一晒,不知安先生是如何看待他的,竟也对此事颇有兴趣。
见着他一如往常的亲近之色,他心头不由浮上些愧疚来,但这极其轻微,一闪即逝,还不如心中急思如何回答殿下的问题的情绪重。
都天禄本只是一两分的好奇,但见他突然沉默了下去,便露出个笑来,终于舍得将目光从安嘉瑞眼角边极浅的小痣处离开,施舍般的看向落塔,目光中似含有重量,直盯着落塔的腰又弯了些。
落塔心头急转,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虽他本不欲说予殿下,但……
“穆先生……”他慢吞吞的道:“穆先生不知为何常来与我说些闲话……”他不欲说的更露骨,好似是他在打小报告一般,但穆允歌那暗搓搓的小眼神也确让他有些困扰。便是记恨与他,不若直说便是,为何至今还坚持不懈?
安嘉瑞微微一楞,都天禄却失笑出声:“穆允歌?便是想套话,也不该挑你啊。有点意思。”
都天禄笑容里便多了些看好戏的趣味,侧头看向安嘉瑞道:“嘉瑞可知为何?”
安嘉瑞左思右想,亦不懂原因,但看见落塔面无表情的脸,还是出声道:“我之后问问允歌,看是什么原因?”
都天禄笑容便是一变,满是柔和之意,伸手执起他的手,只道:“若是为难,嘉瑞便无须问他了,不过是些许小事罢了……”
他未说完,抵着安嘉瑞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安嘉瑞便瞬间将心中所想抛之脑后,也附身抵着他的手,两人面对面,紧紧盯着彼此的眼,似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感情,在白日中亦闪闪发光,流淌出脉脉深情来。
落塔在一旁目光方放到安先生身上,就见着殿下手势微变,显出让他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