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眉梢一挑,看着都天禄脸上泛起疑惑朝他们快步走来,脸色不动,却轻声道:“出征辞国,他岂会带你?”
话音刚落几秒,都天禄走到了他们面前,目光从脸上似乎有些疲惫之色的阿公扫到面无表情的安嘉瑞,疑惑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阿公冷哼了一声:“看来你的宝贝放我们这里你是一刻都不放心啊。”他拄着拐杖敲了敲地:“我累了。”
艾赞连忙过来搀扶住他:“阿公你小心,巫都说了你最近身体有些虚,还这么大动肝火的。”
都天禄立刻紧张了起来:“阿公你小心身体。”
阿公懒的看他,只是很有些孩子气的哼哼道:“我看你巴不得我管不了你才好。”
都天禄闻言颇有无奈之色:“阿公……”他诚恳道:“阿公看着我长大,我岂会如此。只是此事我刚得知不久,还需要斟酌一番。非是我不愿也。”
阿公扭过头不看他,只是道:“你要是有心,又岂会刚刚得知此事?”
都天禄一时语塞,却悄悄看了眼安嘉瑞,耳尖突然红了。
安嘉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他慢慢梳理了一边阿公所说之事,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让都天禄出征辞国,不然他回不回得去辞国且得再说。
但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个问题,阿公既能轻而易举的送他回辞国,也能轻而易举的送他回老家,而后者的难度还远远小于前者。
18。第17章
待都天禄好说歹说总算是把阿公哄开怀了,才乘着夜色未至,携安嘉瑞回了府。
回房前,安嘉瑞的目光在一旁恭谨垂手的柱子间身上漫不经心的转了一圈,似有些趣味,才带着死活要赖在他身边的哈慈回了房。
安嘉瑞前脚刚走,后头柱子间立刻跪在了都天禄身前。都天禄没有急着发火,而是冲一旁的侍从挥了挥手,一时间,整个大堂里仆从退的一干二净,门被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都天禄才慢慢往后一靠,依着椅背,落塔罕见的没有跟在安嘉瑞身边,在一旁帮都天禄倒了一杯茶,又默不作声的站到了他身后。
都天禄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也不开口,只用目光不紧不慢的打量着柱子间。
柱子间垂首不敢直视都天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额头慢慢渗出了汗水。
都天禄轻轻放下茶杯,茶杯与桌面相触,发出了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大堂内显的异常清脆。
一滴汗水从柱子间额头慢慢滑落,碎裂在地面上。
都天禄才不温不火的开口道:“柱子间,看来是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座大佛了。”
柱子间微微抬头,也不敢出声,只是端端正正的行了个大礼,额头触及地面,久久不曾抬起。
都天禄露出一个轻笑,似有嘲讽之意:“我早就已经警告过你,看来你是完全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落塔帮他倒上茶,都天禄接着道:“一条连我的话都不听的野狗,我要来何用?嗯?”尾音微挑,有似笑非笑之意。
听出了都天禄话中的询问之意,柱子间才轻声道:“殿下容禀,子间实不敢有他念,然阿公抚育我长大,又请求我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