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稍后却微有迟疑的想起了大巫身边的小童,他轻敲了几下手背,突然对落塔道:“大巫身边那个小童……”
落塔听了如此之大的一个八卦,已然恨不得缩到地缝里去,突然听闻殿下的发问,他略一思索道:“殿下是说清池?”
都天禄点头,轻轻敲击手背,道:“你在神殿时,他可有何异常举动?”
落塔回忆了下,画面迅速闪过,最终定格在安先生第一次被殿下从神殿接回来那天,清池出门来,突然问的那个问题“安先生在府中可好吗?”,忆起他当时的回答和清池的神态,落塔不由心间震动,身体恭谨的弯下些许,方娓娓道来。
待听完落塔所言,都天禄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似一切尽在他的把握中:“我西征辞国之时,他可有异动?”
落塔微微摇头,断然道:“清池未曾出现在安先生面前。”
都天禄倒不生气,甚至没有多少情绪,不过手下败将罢了,既然如今他与嘉瑞两情相悦,清池自然毫无机会,他便丝毫不惧。
虽是这般想,但他仍示意落塔,注意清池的动向。
书房里的谈话没有停止,安嘉瑞与柳兴安谈的正好,话题已然从前世之事转移到其他事情上。
便是隔着墙壁都天禄都能听出他们相谈甚欢,他迟疑了一瞬,迈步走出了房间。
外面的雨小了些,他停顿了一会,还是没有进去打扰嘉瑞与柳兴安的谈话,难得他如此开怀,难得他能放下心中包袱,何必去打扰他呢?
都天禄走出不久,落塔便复原了墙壁,走到书房外静候的仆从间,耐心等待。
柳兴安给安嘉瑞倒了杯茶,话题突然一转,又转回了都天禄:“嘉瑞可欲逃离这座囚牢?”
安嘉瑞微微一怔,不解为何又说起此事,疑惑的看向柳兴安。
柳兴安放下茶杯,目光似不经意的看了眼室内,方笑道:“若有其他选择,嘉瑞或许不必因前世之故,而与他将就。”
嗯???安嘉瑞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为何突然又成了将就了?
见嘉瑞疑惑的表情,柳兴安笑了一声,忍不住叹道:“嘉瑞纵你有奇遇,但何以仍如此天真不谐世事?”
安嘉瑞捧着茶杯,不解他何出此言。
但柳兴安亦无解释之意,只是感叹了一句,便又接着道:“若你仍欲归去,我或有一策可助你一臂之力。”
今天怎么好像所有人都在劝我离开?
安嘉瑞顿生荒谬之感,在众人眼里,他与都天禄便真是如此不情不愿的一对吗?他还自以为他们二人情投意合,般配无比呢。
但这不妨碍他好奇的看向柳兴安。
柳兴安微微一笑,肃然而坐道:“嘉瑞可知太后欲与都天禄和亲之事?”
安嘉瑞露出惊讶之色,太后?
虽然他知道这个世界与□□古代并不相同,但是听闻这和亲的对象,实在是让人很难不吐槽,哪怕和亲个公主呢?都般配些吧?
虽然在记忆中,辞国太后确是在民间素有艳名,但是一国太后,儿子便是当朝国君,送来和亲?
辞国朝堂没问题吧?就这么把自己的脸面往地上丢?让皇帝上赶着认个新爹?
柳兴安似不意外他如此惊讶,笑着解释道:“此事我亦有推动……”
啥?安嘉瑞一言难尽的看着柳兴安,厉害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他了,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难道没什么伦理纲常的问题吗?
柳兴安继续道:“太后素有野心,又有艳名,身份合适,可谓好用之极。和亲一策既出,大金便已然心动矣。”
安嘉瑞其实更好奇他是怎么让辞国大臣们同意这个荒谬之举的。
柳兴安似是明白他的想法,喝了口茶,慢悠悠的道:“大厦将倾,众人亦有思量,不过纵横之术罢了。上不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