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瑞还没回答,已有人接话道:“这辞国的小曲就是磨磨唧唧的,哪有我们大金的曲子豪气?”说话的是坐在皇子下首第一个的部落首领,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目光一瞪有止小儿夜啼之效,他接着道:“大汗,你怎么安排了这么个表演?也忒没意思了些。”
大汗嘴角含笑,话语中却毫不留情道:“也就你木厄奎这样觉得。总不能事事都得以你们囝突斤部落为准吧?”
木厄奎悻悻的低下头,不与大汗争辩。
安嘉瑞才得以回答都天禄的话:“只是突然听到熟悉的曲调,有些惊讶罢了。”
那个眼神锐利的平凡大叔突然接话道:“也是,你是辞国人自然熟悉辞国的曲调了。”他喝尽杯中酒似有嘲讽之意道:“辞国国土分离,百姓流离失所,君倒是有……”
都天禄神色一凝,不待他继续往下说,端起酒杯泼了他一脸,语调微重道:”厍元基你浑说些什么?我看刺迩部落安稳太久了?”
厍元基冷哼一声,擦干脸上的酒水,阴阳怪气道:“哪敢跟殿下叫板。还得感谢殿下留我们一条狗命呢。”
“都天禄!”大汗在上方呵斥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还不赶紧跟厍元基首领道歉?”
阿公正用小刀切着肉,闻言,不慌不忙道:“天禄说的哪里有错?我看刺迩部落确实是安稳太久了。”
叔公正啃着兔腿,听见阿公开口了,忙不迭的跟着道:“阿公说的极是,你们刺迩部落是觉得自己能跟袁三军过过手?才有这个底气在桌上大言不惭?”
大汗被当场下了面子,也不生气,夹了一筷子青菜到厍元基碗里,似是无奈道:“牧地烈的阿公就是太宠天禄了,你且吃菜,吃菜。”
厍元基脸色极差,放下了筷子一言不发。
桌面上一时安静了下来。
满脸带笑的大叔放下筷子,冷笑道:“我看大汗这家宴可谓是来意不善啊?”
大汗闻言便笑道:“乜枞首领这话又打哪来?天禄骄纵惯了,出言素来如此,我也有些头疼。”
乜枞看了都天禄一眼,扯开话题道:“大汗请我们来赴这个家宴,到底有何事要言?不如直说了吧?”他讽刺道:“不然再过片刻,这桌上可得打起来了。”
大汗爽朗笑道:“我就是想着咱们哥几个好久未聚聚了,不若今日再叙叙旧情。”他叹了口气似是无奈极了:“天禄,你这性子可得改改了。”
都天禄目光睥睨,在桌上一个一个扫视过去,最终停留在大汗身上:“我倒不知道我与他们还有何旧情可叙?”
大汗终于板起脸瞪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道:“吃菜吃菜。”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道:“待会有个表演极为出色,你们可得好好看看。”
此事状似是过去了,桌上却十分安静,除去吃肉喝酒声再无其他声音。
安嘉瑞看着默默吃饭全程一言不发的皇子们,又看了眼那几个脸色极差,但仍留在桌上的部落首领,最后也低下头吃起了菜。
都天禄在大金的地位与权势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但一想到都天禄在他面前双眼亮晶晶,为了他一个笑容就能红了耳尖的样子,实在很难想到他在别人面前是这样骄傲张狂的。
牧地烈部落狼营的样子慢慢浮现在他眼前,他可谓是深刻认识到了袁三军的战斗力,足以让几个部落首领都坐立难安,忍下他的出言不逊。
在这番寂静中,表演的人突然换了,两个拿着剑的美貌女子婀娜多姿的走上台子,她们先行了一礼,才慢慢舞起了剑。
刚柔并济,身段妖娆,极好的缓和了场上的气氛。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尤其是其中一位穿着紫衣的女子,眉目流转,似有无限情思,直叫人挪不开眼。
衣衫飘飘,有随风而去之感,巧笑倩兮,情意绵绵,而剑舞的确实好看,似舞又似剑法,似娇弱无力,又有一丝韧劲,身后的百花衬的她们人比花娇,堪称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