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也是,毕竟人家也不是做慈善的,凭什么白给他住。
乔柯觉得自己很累,他早年拼命赚钱是为了给母亲治病,后来母亲去世,他手里剩下那点钱全都给了齐沐清,他本意是想着两个人一起存钱买房,他不懂理财所以交给齐沐清保管。后来发现齐沐清的家世背景,他们的关系暴露,乔柯因为拒绝跟齐沐清分手而被雪藏,再然后就是齐沐清对他说分手……
那之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乔柯也没去找齐沐清要回他的积蓄。
并不是齐沐清贪他那点存款,这点乔柯还是了解他的,齐沐清大概是忘了,因为他根本看不上吧。
而乔柯……他觉得丢人。
&ldo;所以这就叫死要面子活受罪。&rdo;乔柯摸了摸口袋,一张五块纸币和一枚一元硬币就是他的全部了。
乔柯站了起来,看了眼住了一年多的筒子楼,认命地拖着箱子往楼下走。
他实在是没力气了,箱子都拎不动,拖在地上&ldo;哐哐&rdo;地磕在台阶上,在深夜的楼道里换来几声暴躁的怒骂。
乔柯没吭声,逆来顺受的。
这是这些年他学会的第一个词。
乔柯下了楼一路往江边走,路灯下那道修长的身影任谁看都显得无比落寞。
他路过便利店用仅剩的钱买了一瓶二锅头和一包辣条,在江边找了个风的地方蹲在马路牙子上,一口酒一口辣条这么吃了起来。
其实齐家人也不是真想逼死他,虽然跟星辉公司合同没到期,乔柯不能转行做别的工作,但星辉每个月都会给他几个龙套角色保证他饿不死,房租也刚好够用,只可惜上个月他有一笔大的支出,龙套那边的收入又还没过来,此时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这才会欠了房租,身上只剩那么点。
不过……也无所谓了。
乔柯将酒瓶放在地上,转过头去盯着那片黑夜中显得异常沉静的江水,目光微动,似乎在权衡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死寂一片。
良久乔柯叹了口气,摸出根烟点上。夹着烟的那只手曾经白皙修长,想当初随便拍一下发到上都能引起一堆迷弟迷妹的尖叫,只是此刻那手上的皮肤却显得有几分病态的蜡黄。
瘦骨如柴像只鸡爪,就是不知道啃起来是酸的还是臭的。
无所谓,乔柯想,他甚至还有心思打趣自己。
现在还有多少人记得他呢?
乔柯喝酒很快,几乎是用灌的。辛辣的酒液从嘴边流出顺着线条优美的颈项掉落在衣襟内,他灌完一瓶,眼神已经有些迷蒙。一晚上什么都没吃,还空腹灌了一瓶二锅头,乔柯空虚的胃部早就在挣扎造反了。如火烧一样的灼痛,几乎痛得他喘不过气来,乔柯深吸了口气。
没关系,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