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rdo;闻人宴停笔,语气冰冷。
傅归元坐得远一点,害怕对方会跟他动手。&ldo;不走,火候也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就静观其变吧。&rdo;
&ldo;你想做渔翁。&rdo;闻人宴平静地陈述了这句话。
傅归元嗤笑一声,眼睛眯着,看那红烛上跳跃的火苗,黑瞳里也聚了烛火的光亮。&ldo;那也得看看,这丫头是想做鹬蚌,还是做渔翁了。昨日几个臣子在不醉楼设宴,李太师和崔远道也在,崔远道被一个喝醉的大臣给拽了一手,露出脖子下一个青斑胎记来。都说李太师无意中看了那胎记,像是被雷劈了愣在原地。今日礼佛,有人却看到李太师的一个亲信出城去了,据说要往云萍去。那崔远道祖籍,可不就是在云萍?&rdo;
&ldo;他刚失一子,再加上本就有意培养崔远道。&rdo;闻人宴点头。&ldo;玄机楼中尚可得知,二十年前他曾任八品监察御史,有元配育一子,后遇上流匪,母子身亡,娶了现在的夫人。&rdo;
&ldo;果然他们竟是想使这出,若遭了猜忌。&rdo;傅归元点点头,语气还带这些惊奇。&ldo;蒋风迟如果不一时头昏娶了徐家的女儿,没准李太师还不会和他翻脸,这下好了,生生将人推到了蒋子夜那边。按照现在这局势,丫头这是要扶持蒋子夜?&rdo;
&ldo;不知。&rdo;闻人宴态度冷淡,&ldo;这件事就到这里,我们来谈谈正事。&rdo;
&ldo;这还不叫正事?&rdo;傅归元心里一慌,又想起那凶猛的一刀。不用想都知道是是谁吩咐的。
&ldo;她才是我的正事。&rdo;说得理正气壮,半分没有羞愧。
话落,闻人宴拾起了身旁一柄长剑,缓缓起身。
月光透过大窗照进屋里,风一刮,掀起素白衣袍,披散的墨发翻飞,恍若仙人。只是这面上冷意不减,和剑上寒光一起,衬得人更似妖邪。
&ldo;拔剑,我们打过。&rdo;
傅归元知道自己躲不过,一进门就看到桌上摆着两把剑,一切都摆得明明白白。
虽然心里清楚,自己爬了闻人宴心上人的床,他必定是醋坛子都打翻了,酸得牙根疼。
但话一出口,就忍不住挑衅激怒他:&ldo;能上她的床那是我的本事!她的床我从小就爬,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来发什么脾气?你想去你去呀,看她让不让你&rdo;
&ldo;爬&rdo;字还未出口,一缕发丝已被削断,带着闻人宴咬牙切齿的怒意:&ldo;闭嘴。&rdo;
傅归元一股火气上来,边躲边碎嘴:&ldo;哦呦,堂堂丞相度量很大才是,怎的这般小气。你又不是她爹不是她夫君,管我上不上她的床,那被窝软和着呢,嫉妒了,你想试试?&rdo;
闻人宴的剑步步紧逼,在空气中划出的声响让人听了都心惊,不过几下傅归元这身名贵的袍子就稀烂了,有几处还破皮渗了血。
倒是闻人宴,只乱了些许的发丝。
傅归元怒极,手上占不到巧,嘴上却一直说个不停。&ldo;原来她什么都不知道呢,你有胆子做这么多,怎么没胆子说出来啊。我就是爬她床了,这次爬了,以后还爬!&rdo;
剑气划破衣料,眼看要刺上皮肉,闻人宴手腕一转,剑势一收,狠狠用剑侧打在傅归元胳膊上,正是前几日他伸手去掀沈离经面纱的那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