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自私地攥住了温度,就不想放手。
它想要对方更加靠近,想对方全心全意依偎在它怀里,像猫儿一样蹭动,对它慵懒撒娇。如果自己还是人身,它应该还会去想更过分的事情。
而此刻,对方血红着眼睛,摸索着它的机械骨骼。
“如果你来迟一步,”谢眠道,“我会把那里的所有人都抽皮扒骨,然后把身体一片一片撕成碎片,让他们统统所有都和先生陪葬。”
他语气轻飘飘的,浸着残忍。
连同空气里面那股浓郁不散的玫瑰花香,好像也带上了血腥。
“所以,不要骗我。”
谢眠道,“先生也许不知道,这艘船上,那些曾经绑架过先生的人又来了。如果是他们制造出了某种磁场让你感觉到不适,告诉我,我这就去将他们解决干净。”
“没有谁能越过我伤害你。”
Secure:“你说,那些人又来了?”
谢眠点点头,“是啊。”
感受到secure揽着他的手猛然攥紧,“我知道先生并不想我和那些人徒多加接触,但是,我早就已经身在局中。”
“就好像先生曾经两次被他们绑架过一样,我童年所有不幸,也有他们所造成的原因。”
他还记得当初在地下室时见到赤i裸的褚言的时候,那镌刻在肉体上的残酷烙印,就像是某种标记,将那具苍白完美的躯体破坏——当然,要说“完美”,还要忽略一个地方。
他将自己和谢凛查到的资料和secure分享,语言简洁的叙述了自己的血缘检测报告被调换的过程,那些隐藏在后面的蛛丝马迹。
“他们是一个庞大的组织。”
Secure听完他的叙述,沉默片刻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调查他们的踪迹,想要找到他们当初绑架我的原因。”
“他们自称黎明教会,从二十年前开始广泛传播,吸纳信徒。主要传播的地方是非洲那些贫瘠落后的土地,但是据我所知,世界上有许多地方都已经被渗透,尤其是一些国家高层领导人还有集团高管、股权掌控者。他们渗透的方式非常隐蔽,并不是普通的传教方式,被吸引加入者忠诚度极高。”
“二十年来,他们一直在寻找一些特殊的人,那些人会被称之为‘羔羊’,据说是受到神明指定的祭品。只要能够将那些祭品杀死献祭,就能即刻得到神明的眷顾。”
谢眠:“先生就是当年被选中的羔羊?”
“我只是其中之一。他们没有成功,但我的父母却因此丧生在他们的报复之中。”
Secure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郁,“他们善于谎言和欺骗,总是以别人寄望得到的东西作为诱惑。所以,我之前才要你不要和那个人接触。”
Secure所说的那个人,是塞缪尔。
刚刚才和塞缪尔有过一番“深入”的交谈,谢眠面部改色,“我会注意。”
Secure:“他们拥有着现代物理科学无法解释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是有所限制的。当年我能够逃出来也正是因为如此。”
谢眠:“限制?”
Secure点点头:“一件讽刺的事。他们自称黎明,却害怕光。”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道:“不是普通的光源,而是这个世界的光。阳光,月光,星光,诸如此类。在这些光源照耀之下,他们的力量会受到极大的限制。”
它说到这的时候,忽然转头看向窗外。雨还在下,赫然已是一场无法遏制的暴风雨。
乌云笼罩天际,明明还是清晨,室内却仿佛黑夜。
“这场雨来的不是时候。”
它说。
谢眠同样望向窗外,“确实不是时候。”
已经快要到拍摄节目的时间,他站起身,又弯身轻轻触碰secure的脸。入手的阳气温和可口,是苦涩悠久的烟味,他喜欢的味道。他静静看了对方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