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一滴滴顺着他脸颊淌下,他眼尾泛红,只觉四周硝烟弥漫,世界的光和影都不甚清晰了,所有缤纷远去,意识中感知中只有身后人的存在。从亘古到如今。
漆夜低声道:“你怎么忽然这么乖了,是不是又在装模作样,逼我欺负你?小骗子。”
谢眠想挣开他的手,指尖却颤抖得根本抬不起来,反而被他握住了下巴,强制转过了脸,被迫吃下男人又一个湿漉漉的吻。
“唔嗯……”
更强烈的情绪侵袭而来,谢眠的手无力地垂落松开。
手机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响,里面好像还在传来什么嘈杂的声音。但他听不见了。
衣料摩挲。漆夜吻着他,忽然低低说:“你有感觉了。”
语气肯定。
道具室的门没有关。外面走廊远远还能听到人声,顶上的吊灯十分明亮。
漆夜将怀里的人抱起来,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对方颤抖的脊背,低低问他,“忍得很难受?”
他话锋一转,声音沉下。
“那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忍得,更苦。”
他本来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光。
是谁非要把他拉出黑暗,让他看到光和希望,让他像“人”一样活着。又是谁毫不犹豫地离开,在他不断找理由为对方辩解的时候,却非要他明白,他的光确确实实死了,已经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消失在这世界上,没有一丝一毫复活的机会。
漆夜低头,把对方脖颈上的绷带一点点解开,露出那道依然明显的青色掐痕。他轻轻地吻了一下那道痕迹,然后又用绷带将对方双手束缚在身后,打上一个不能挣脱的结。
怪物难得一见的柔弱与破绽,是彻底报复摧毁对方的唯一机会。
他冷静地感知到自己已经疯了,并且不打算阻止。
门是半掩着的。那就让它半掩着。
灯光是还开着的。那就让它继续开着。
如果要他们一起毁灭?
那就毁灭吧。
*
凌俞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动静,猛然掐灭了手中的烟,站起身。
一层大厅里,Orange还在电脑前愁眉苦脸地补这个月比赛欠下的直播时长,听到楼梯响动,抬头就惊讶地看着正急急套着外套下楼的自家队长,“这么晚了,队长你还要去哪儿?”
凌俞脸色不太好看,“小朋友被坏人拐跑了。我去接他回”
???
Orange满头问号,在大厅的门被砰一下关闭之后,才摸了摸鼻子,看着直播间里的弹幕解释:“对,刚才队长下来了……他挺少这么晚出去的……出去干什么?你们不是也听到了,说是去接小朋友回家……哎,你们别追问我啊,我咋知道队长要接的小朋友是谁?”
这时,窗外响起一阵响亮的引擎发动声,Orange歪头一看,一辆银色超跑已经飞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这速度……队长一定肯定已经超速了吧?
Orange咽了口唾沫,回头看了眼弹幕,有人是刚从凌俞直播间过来的,正沉痛地叙述了一下刚才他家队长下播之迅猛,黑屏之无情,并催促他速速打听他家队长行踪,恐怕有大事发生。
不是吧。
勉强猜出前因后果,Orange惊恐得脸上肥肉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