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脸更加苍白,额上浮现出细密的冷汗。
黑衣男子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眼中的焦急与惊惧愈加深重。
“公子!”突然,紫衣男子刚要抬步上马车,身子便如同受了箭伤的大雁一般坠落。
白凤歌身影一闪,身体先于理智行动。
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她已然将紫衣男子的身子扶在怀中。
低头看着怀中之人,白凤歌黛眉皱得很紧。
脸色灰白而发紫,一条小指粗的青筋触目惊心地由耳垂下方延伸向衣领中……
“我先带他回庄,你持着这块令牌到凤凰山巅的天下第一庄……进庄主府,找商总管。”白凤歌将一块令牌丢给黑衣男子,旋即抱着紫衣男子闪身消失。
白凤歌前脚刚将紫衣男子带进竹苑,绯色后脚便至。
“呵呵,丫头,这是谁?”绯色笑得邪魅,凤眸中隐隐有危险之光在闪烁。
“……”白凤歌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抱着男子大步向前。
“……”绯色一愣,旋即跟上,凤眸中闪过凝重。
她……慌了。
那人,到底是谁?
墨容正在院中晾晒草药,见白凤歌抱着一个紫色身影快步走来,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那疾速迈动的步伐却让他知晓她此刻并不淡定。
瞥见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一脸严肃的绯色,墨容看向白凤歌:“放到屋里去。”
她抱着一个人来他这处,他不会不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
将紫衣男子安置在床榻上,白凤歌才起,目光仍旧停在那张灰白中泛着暗紫的俊脸:“他,是我师叔。”
闻言,墨容身子微不可查的一僵,黑眸中闪过黯色。
是他。
墨容身畔,绯色察觉到墨容的异样,凤眸更加深邃黑幽。
墨容这样的反应,似是曾经就知晓那紫衣男人的存在。
所以说,不知道那紫衣男人是谁的就只有他一人。
“我来看看。”墨容压下心中的波涛起伏,走到床边坐下。
抬起紫衣男人的右手把脉:“寸、关两部轻取有力,而沉取不可得,无弦、滑之象……尺部微不可得。”一面把脉,墨容一面将脉象轻声说出。
说出脉象,这不是他一贯的作为,但他却明白她想知道,所以说了。
放下紫衣男子的手,察看他的脸色,墨容皱眉,然后伸手将他的头轻轻转动,看到左耳垂处延伸而下的青筋后,墨容一滞,旋即解开紫衣男人的衣袍。
那条小拇指粗细的青筋自左耳垂延伸至锁骨。
墨容神情凝重地将衣衫合上,执起紫衣男子的手掌仔细观察:“手掌凉,掌色偏白,大鱼际心区处发红。”说完,移到床尾,褪下男子的长靴:“脚心发凉,脚趾有异常肿状。”
“容……”白凤歌越听越心惊,这些症状,很像……
“歌儿,此病……我没有把握根治,只能勉强为其续命。”墨容垂着眼眸,低声道:“脱厥、喘证和结代脉,这三种病症中的任何一种都是无药可救之症,更别说他三种症状都有,他患的是……心疾。”取出银针,在紫衣男子的心脉周围下针。
此病,他在医书上见过,也曾经研究过。
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本无药可治。世人虽称他为神医,但他却也只是一个人,不是神。
所以,他现在只能暂时护住其心脉……
白凤歌星眸黯淡,低声喃喃:“果然是心脏病啊。”心疾就是心脏病呢……结代脉是心律失常,喘证是心衰,厥脱是心源性休克及低血压状态,她知道这些的……
心中压抑得有些难受,白凤歌看着床上的人,星眸中复杂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