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都是倒霉催的。之前京郊改造,路家响应号召,便跟着买了块地。原本琢磨着随便盖个住宅区,不亏本也就算了。可万万没想到,后来竟弄出了许多大麻烦。最开始是死人。路家算是圈子里少有的讲仁义的世家,组织拆迁的时候,和当地居民商量拆迁补助等等相关事宜,也商量的十分愉快。而那些人拿到钱,也都痛快的搬家了,开局的确不错。但越往后,事情就越不对劲。盖房子的时候,竟然意外死了个人。然后报警一查,竟然是冬天路过的流浪汉,最后凑巧,冻死在他们工程区里了。这也到还好,可万万没有想到,这房子还没盖起一半,就又出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已经盖起两层楼了,一个不到四级的小地震,就把楼给震塌了。万幸的是,这次没死人。但没死人也没用啊,房子倒了对不对?不到四级的地震,恨不得说,你站在平地上,粗心点的都感觉不到。可偏偏路家的两层楼,竟然就那么塌了。这就直接导致了不少人怀疑路家是不是在工程材料上动了手脚,要不然这么多年,还真没听说哪家房子陡然一夜都塌了的事。“哎,你说是不是倒霉催的?”路一鸣又喝了大半杯酒:“然后昨天的事,才是最让我服气的。你说神不神吧!竟然又他妈死人了!”“有死人了?”这回顾瑀也吓了一跳。“可不是。”估计是越说越来气,路一鸣狠狠的把酒杯撂在桌子上:“我家那处房子不是卖的不好吗,统共就卖出去几十套。就这,昨天半夜里,一个女的,还在家里点煤气自杀了。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呵呵,那话我不说你也知道。”“所以你家老头急了?”“能不急吗!从开工到现在,房子塌了一次,人死了两口。知道的是事情邪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路家的房子有问题呢!要不我今儿让你请两个大师过来,其实就是想说看看这风水是哪里出了问题。”“哎,好说。两位大师都是好的,一会吃完饭,你就带着人去。绝对没问题。”顾瑀点了点那两个人,之后又安慰了路一鸣几句,这事就算过去了。然而等到了饭后,顾瑀把人送出门,在回家的路上却突然想起云铮那个锦鲤小号来。忍不住登陆了微薄,和他求了一条锦鲤。可万万没想到,云铮锦鲤小号的回复,却让他整个人都镇住了。捡回一条命水逆与锦鲤:让他下车,要不然性命不保。“卧槽!”顾瑀一个机灵,原本还瘫在后座上的腰杆瞬间就坐直了,至于那点子无伤大雅的酒气,也跟着立刻清醒。在顾瑀眼里,云铮的这个锦鲤小号,可以说是铁口直断了。更何况,他刚才只是问了问路一鸣的事,想知道他后面好不好,可没说路一鸣人在车上,可云铮却不着三不着两的说了一句“下车”,这就很是吓人了。“尼玛毒鲤鱼也太神了点吧!”事关人命,顾瑀嘟囔了一句,也顾不上在这里惊讶,赶紧让司机掉头去追路一鸣的车,自己使劲儿给路一鸣打电话。“接电话啊!为什么不接电话?”顾瑀是真的着急,眼瞅着现在是冬天,可就这么一会,他依然冒了一脑门子的汗。可越是着急,路一鸣那头就越没有回应。到了后面,还是他司机机灵,看顾瑀在这瞎着急,给出了个招。“您打路少的电话不通,在不就换那两个大师的电话试试?不是都在一起嘛?”“哎,是这么回事!我都急忘了。”顾瑀一拍大腿,赶紧换了电话拨。这次对面接的快。顾瑀也不说废话,上来第一句就是:“别多问,现在立刻全都下车!快点!”——所以说,到底是命大。顾瑀到的时候,路一鸣正蹲在马路边上抽烟呢。“幸亏有你!”见他来,路一鸣狠狠地踹了旁边的车一脚。顾瑀这才发现,那车头的位置,两个车灯竟然全都撞碎了。“人为?”都是人精,顾宇也反应过来了。“呵呵,刹车让人动了。”路一鸣冷笑,“今儿多谢了,这两位大师你也带走。妈的抓了这么多天的狐狸,就在我自己家里。”都是人精,听着路一鸣的语气,顾瑀就看透了些许苗头,“你家老头外面那个私生子?”“外面?怕人家想弄死我,好赶紧进来上位呢。”路一鸣越说越生气:“我说怎么别的都好好的,偏京郊那块地三天两头的出事。现在算算,路家现在,可不就只有那个工程是全部由我负责的。好,好,现在光弄地都挡不住了,还想要我的命,真特么够狠的。”“哎,你也消消气,好歹现在也不晚。”“当然是不晚,一个私生子罢了。我不管他,他还能算盘菜,现在我不乐意纵着他,他就得怂着。人命案子也敢沾,我看他是离死不远了。”路一鸣冷笑了一声,想到方才千钧一发的危险,眼里的寒意有多了一重。路一鸣今天这条命,就是顾瑀捡回来的。路一鸣平时手机不离身,可方才他下车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原本到饭店之前还拿在手里的手机,竟突然不见了。要不然,顾瑀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他也不至于就一个都没有接到。而且最微妙的是,按照他们现在的路线,在走出两公里,就会上盘山道,就现在这车的情况,怕到时候转不出去三个弯,就得掉到悬崖下面去。到时候,怕是连火化都直接省了。狠狠的抽了口烟,路一鸣靠在树上,感觉这一晚上过的恨不得比过去二十几年加在一起过的都累。尤其是在想要下车,却发现刹车失灵后,他的心更是直接沉到了谷底。不过好在,人没事。但是别的,就很一言难尽了。估计他那个私生子弟弟,也是觉得他这次定然活不下来,因此尾巴也没来得及收拾的那么干净。就这么一会,就让他的人抓到了尾巴。到底还是有些血脉关系,路一鸣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家老头那边还脑补什么中邪了嚷着找玄学大师,简直蠢透了。顾瑀见他这样,也跟着叹了口气,拍了拍路一鸣的肩膀,全当安慰。两人又聊了几句,等陆家过来接人的车来了,才算散了。眼下已经下半夜两点多了,过了大半宿,两人都很累。路一鸣临走之前突然想起来一般,问了顾瑀一句:“你刚才怎么想起的,突然叫我立刻下车?”“嘿!这事你真得好好谢谢我。”顾瑀把自己手机拿出来给路一鸣看云铮锦鲤小号的私信。“卧槽!这不是在逗我?玄学还有能信的?”路一鸣瞪大了眼根本不知道要说啥。真不是他百无禁忌,旁的都不论,就说方才坐他车上那两位,哪个在圈里不是都挺有名气?方才他们可都就坐他在车上,那都没算出来他这车要出问题。这个什么毒鲤鱼离着十万八千里,就能知道他车子被人动了手脚?这也太玄幻了。翻来覆去,路一鸣把云铮锦鲤小号的那句水逆拆散了揉碎了看了好几遍,最后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能换自己手机,登入微薄,给云铮锦鲤小号打赏了十万块钱。“谢谢。”路一鸣留言。对于路一鸣来说,不管云铮的锦鲤小号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还是真算出来他必遭大劫。他捡回条命,就要承人家的情。要不然就说今天的事,怕是他怎么死的,都根本不知道。——一来二去,路一鸣的事在圈子里很快就传开了。原本就有几个关注云铮的锦鲤小号的,路一鸣这事一出,落在云铮锦鲤小号的上的目光,就越发多了。而由于出事那天,车上还有两个玄学大师的存在。因此,云铮的锦鲤小号,算是彻底在玄学界挂上号了。“不可能啊!这是怎么算出来的?”华国玄学协会里,不少人聚集在一起琢磨着云铮锦鲤小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