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他们会不会说你,冷酷无情残忍暴虐!”
叶雨铭话音才落下,就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然后他整个人就被靖王拎着扔出了马车。
“既然叶公子想自己下去走走,那就走走吧,公子可千万记得别走错了路。”韩遂将人扔了出去,然后吩咐赵安:“加紧赶路,晚饭之前,必须到十里镇。”
“喂!”
韩遂是真的要整叶雨铭,之后的行程明显就快了很多,这些人都骑着马,叶雨铭一开始还不相信自己赶不上,缀在队伍的最后还能跟跟,走了没多久之后,他就彻底跟不上了,等他歇了口气,再一抬头,好家伙,连个马尾巴都看不见,韩遂这是把他给甩掉了。
“奶奶个腿儿!”叶雨铭喘着气,锤着自己的小腿肚子。
他哪儿经历过这个?叶雨铭从小到大跑得最远的路程,就是高中的体测,就这么大会儿的功夫,他感觉已经去了半条命。
“韩遂那家伙不会是真的想甩了我?”叶雨铭有点后知后觉:“也不应该呀,这什么背景?大环境之下,他把我弄丢了,那叶相岂不是更要找他麻烦?人家家里那么大一个儿子,还是满京城都知道怀了你孩子的儿子,好好的跟着你出门,还没走多远你把人给弄丢了,这么大个把柄放到叶相手里,叶相不整死你才怪吧。”
“就算要走,也是本公子自己走好不好?”叶雨铭继续嘟嘟囔囔:“我要是能走,我还跟着你去受罪,吃你那一套?本公子上哪儿不能快活去?还真当我稀罕你似的,不就长了张俊俏的脸,神奇什么呀!”
正在他嘟嘟囔囔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忽然掉下来一个水壶,正正好砸在叶雨铭的脚边,也就是他收脚的动作快了一点,不然可能要砸到脚,那就彻底废了。
“谁呀?这么没有公德心,做好人好事给我送水就不能光明正大地送吗?阴阳怪气一看就是跟着韩遂时间太长了,跟着变态久了,也会变成变态的!”
叶雨铭拿着水壶,只当是赵安过来奉命行事,他肚子里带着气还没有消,气鼓鼓地跟河豚一样:“我就没见过比你们家靖王还有难缠的主,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一枚树叶夹杂着冷锋,擦着叶雨铭的脖颈就过去了。
叶雨铭只觉得脖子上一凉,伸手一摸,一手的血。
然后他才感觉到脖子上的痛意,脸色有点变,脚步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谁、出来?”
赵安不敢这么做,他身份特殊,出点差池就是靖王的罪过,赵安是靖王的身边的护卫,最是清楚不过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看来公子还挺有精神,还有劲儿骂本王,倒是本王多虑了。”
韩遂手上捏着树叶走了出来,看着叶雨铭的眼神很奇怪:“怎么背地里骂本王的时候胆子挺大,现在知道怕了?”
“怕你个鬼呀!”叶雨铭冲过去,水壶塞到韩遂怀里:“恶趣味很有意思吗?整我很过瘾是不是?吓唬我很好玩是不是?而且,我怎么背地里骂你了?”
韩遂刚想回答,又觉得自己不用回答他的话,微微抬了抬下巴,态度有点倨傲。
但叶雨铭也没想他给回应,继续说道:“怎么能是骂人呢,王爷肯定理解错了,在我们那儿,变态是夸人的话,你要是愿意夸一个人,就夸他变态,就跟夸他漂亮是一个意思,他听了肯定特别高兴。”
“所以,你方才咬牙切齿地在夸本王漂亮?”韩遂轻嗤一声:“那本王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倒也不用客气。”叶雨铭想大度地拍拍靖王的肩膀,然后发现靖王比他高一头,拍起来有点别扭。
而且,看靖王黑着脸的样子,叶雨铭就觉得手腕又有点疼了。
就上次韩遂捏他一下,疼了好长时间,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心有余悸。
还有脖子。
叶雨铭悄悄地离韩遂远了一点,他发现韩遂虽然不会把他怎么样,但要是想找他麻烦还是很容易的,能把树叶玩成刀刃一样锋利,可见靖王身手了得。
就、得罪不起。
韩遂看着眼前的人态度几变,从刚见到自己时气焰嚣张满不在乎,到想明白什么之后,又跟他拉开距离,那种感觉是真的很微妙,偏偏韩遂全都感觉出来了。
叶雨铭不怕他,哪怕是现在,叶雨铭对他也只是一点的防备,并无惧意。
伤了手也好,见了血也罢,叶雨铭真的没有怕过他。
而且,那个变态到底是什么意思?从叶雨铭的语气他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词儿,可他竟然从来都没有听过这话,他说是他们那里的话,难道是什么市井俚语?
堂堂叶相家的二公子,生在荣华富贵乡,又如何能知道那些乡俗之语?
还是说,这个叶雨铭另有来处,他的身份别有疑云?
叶雨铭发现靖王又在发呆。
还是看着他在发呆。
这个靖王真的很爱看着他发呆,再这样下去搞得叶雨铭都要开始自恋了。
韩遂发呆时的表情跟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眼神稍微有点变化,变得有点虚,不够聚焦,就是那种神游的状态,叶雨铭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很不在状态。
“王爷,你别呆了,王爷特意在这儿等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有事儿咱就直接说事儿吧,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