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没少添油加醋,夸的她天上没有地上仅此一家。
正聊着,江绍辉过来了。
谢九重新沏上一壶茶,给他一小杯,江绍辉道谢。
他心里有件事,已经憋了好久,正打算怎么请教,没想到谢鱼先开了口。
“江先生是想解梦?”
“是。”
江绍辉双眉紧锁,抿了口茶。
“说起来话长,这个梦境我梦到过很多年了。”
谢姥姥好奇道:“很多年?天天做同一个梦?”
“也不是天天。就是每年都会做一两次这个梦。虽然梦里地方不一样,但里面都有个人在锄地。”
锄地?
江绍辉从创业第一年就做过这个梦。
有人跟他开玩笑,是不是他家祖先觉得江绍辉干不了生意,所以让他打道回家种地去。
那时候只当玩笑听听,现在江绍辉觉得可能是真的。
“资金链断裂,我辛辛苦苦干八年的公司破产。为了不欠债,也为给跟我多年的老员工多发一点遣散费,就把车和房子都卖了。现在的我,几乎是一无所有。”
谢九竖起大拇指,“仁义。”
宁可自己穷点,也要给员工多一点遣散费,这样的良心老板可不多。
谢九算八卦多年,见多了卷钱跑路的那些人。
危墙之下光顾自己,哪里还管别人。
江绍辉:“昨天又做了那个梦,那人头戴草帽,拿着锄头刨啊刨,我也看不行他的脸。就觉得他很伤心,老拿袖子擦泪。我猜他在安慰我,说家里有几亩地,别做买卖了,老老实实回家种地吧。”
谢鱼看向江绍辉肩头的命灯,上面的确阴气围绕。
奇怪的是阴气一轻一重,不属于同一个主人,难道有什么鬼魂经常跟在他身边?
把江绍辉请进屋,谢鱼燃上一支檀香,隔空画一枚梦引符。
只见青烟袅袅,飘向江绍辉的肩膀。
谢鱼来到江绍辉的梦中,发现这里就是木香镇。远处一片雪景,显然是近日的景象。
一位老者站在一片废墟之上,举起锄头奋力的刨地,边刨地边骂骂咧咧。
“麻蛋!累死老子喽!”
“长个榆木脑袋不开窍,爷仨全是瓜娃子!光看老子挥锄头,就不知道瞅瞅老子刨的啥子?!”
说着,抬袖子擦擦满头大汗,继续边刨地边骂骂咧咧。
“还以为叫你回家种地,你咋滴那能耐?你那小胳膊小腿能种出个毛毛虫撒!”
“金砖金砖金砖!重要的事说三遍!老子在祖宅下面藏的金砖。”
磁场不对付,老人显然挥锄头非常费劲,连说话都气喘吁吁,但骂人相当溜。
谢鱼已经明白托梦的用意,于是收了檀香。
他祖先明明在擦汗,半点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