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都纷纷响应着,要跟着一起干。
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眼瞅着活都接好了,都不需要自己操心,跟着干就行。往年的冬季哪有什么活计,也没处找活,不过是都在家待着罢了。
这天眼看着越来越冷,若是能挣些钱,这个冬天家里也能好过些。
周里正抬了抬手让众人静声,道:“有些话,我需要提前说。火炕是苏家的手艺,主意是安东出的,就连盘火炕的单子都是人家苏家接的。苏家大可以,只是雇你们干活,给你们按日结算工钱就行了,何必还要费这些力气,带着大家伙一起干。”
众人听后,没有说话。有那明事理的人便道:“里正,你说的这些我们明白了,您是什么意思,直说就行,我们听你的。”
“我的意思便是,这火炕的生意,要给苏家两成利,剩下的按工来分。你们若是愿意,就跟苏家一起干,若是不愿意,那便罢了。而且,盘火炕的生意,必须听从安排,不可私下改动,咱们得定下规矩。”
苏安东没有想到,周里正会这样做。周里正提前也没有跟他商量过,估计是怕他不同意。
苏安东听后还真没有不同意的想法。他意识到,之前,是他们把事情想简单了,也想当然了,忽略了一些事。他们之前从未想过要在火炕上赚取什么利益,虽然现在他也依然不想在这上面赚取什么利益。但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他是明白的。
是应该让村里人知道,他们苏家做这些不是应该应分的。若是给村里人养成了这种习惯,恐怕以后苏家做任何事,都认为是理所应当。想当然的认为苏家就应该帮他们,若是有一日不帮了,恐怕还会招来怨恨。
听了周里正的这些话,本分的人家,并没有任何异议,觉得给苏家多分些钱是理所应当的。苏家就是再多分些也是应该应分的,都是人家张罗起的生意。没有苏家,他们去哪挣钱。
心思多的人家却不这么想,觉得他们大可以自己出去单干,挣多少钱都是自己的。不是非得跟苏家掺和在一起,反正盘炕的手艺已经基本学会,就是有什么不懂的也没关系,再学呗。可是又不想当那个出头鸟,率先说出什么反对的话。
周里正一看在座众人的反应,便把他们的想法猜了个大概。周里正与苏安东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两人之前就商量过,这件事情采取自愿。
周里正对他们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村里每户人家的品性,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数。
周里正看着各怀心思的人道:“同意的人,就留下来商量后面的事情。若是不同意,直接走便是。我们绝不勉强,不想干,不跟着干便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生意是采取大家的自愿,你们不要有什么顾虑,想走便走。”
周里正这话一出,过了片刻,便有人带头起身告辞。有人起了头,断断续续,想走的人就都走了。周里正面色未有不悦,还叫来儿子好生相送。
不想干的人都走了,剩下的便是要一起干的人了。
周里正再次确认道:“还有人要走嘛!要走赶快走。接下来定下了规矩,想走可都不许走啦!”
留下的人互相看了看,便纷纷道:“里正,您说吧!没人要走了。”
周里正看众人态度坚定,便开始说之前与苏安东商量好的一些细节,并与众人定下了规矩。规定必须听从安排,不可擅自行动,更不可擅自更改定好的事情。约定了火炕各种大小的价格,定下了每家出去干活的壮劳力。
叫人去把要出去干活的壮劳力都叫了来,定下了六人一组,每组选定了领头人。也为每组定下了要去的地方。
订下了细节,苏安东开口道:“给我们家两成利有些多了,一成利便行了。我们家这么做也是希望大家能挣些银钱,让这个冬日好过些。”
众人一听这话,反倒觉得不妥,纷纷提出反对。
苏安东坚持道:“就这么定了,以后说不定还会带着大家干活,到时恐怕就是给你们开工钱了。”苏安东提前打下预防针。
大家伙见苏安东坚持,也不再说什么。而是都很憨厚的笑了笑,他们心里觉得,有活干、有钱挣就是好的。能够留下的人,都是村里品性较好的人家。
第二日,盘火炕的队伍便都走了。苏家几兄弟除了苏安东,也都跟着去了,而且还都是小组长,每人带了一组人。
苏安东没有跟着出去盘火炕,是因为家里还有别的事等着他。
家里用兔子皮毛做的各种披风衣服、各种装饰品、耳包、手套等,也到了该卖的时候。
苏老太太做主给家里的女眷一人留了一件,还想给几个小孙女还有两个女儿一人留一件纯色的。
赵芸舍不得,拒绝道:“娘,我的那件不要了,还是留着卖钱吧!卖了钱,买棉花做衣服也是一样保暖的。”
苏老太太知道大儿媳这是心疼,但还是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道:“有时候,你要懂得学会享受。再说,这些衣服,你出力最多。”
确实如苏老太太所说,赵芸的女红最好。但凡好看的样子,苏圆圆都有些信不着别人,都尽量让大伯母做,所以这些衣服,赵芸出的力是最多的。但相应的,苏老太太也减少了赵芸做家里的活计,轮着做饭就剔除了她。
赵芸一看苏老太太的态度,也就不再反对。她知道,婆母这是对她好,她又怎会不知好歹。
苏圆圆又在一边提出反对意见:“祖母,我一个小丫头,穿什么纯色的。我不要纯色的,家里还有皮子,我让大伯母按照我的想法给我再做一件就行。”
苏圆圆刚说完,苏果果、苏苗苗也赶紧附和。他们也不要纯色的。就是苏圆圆不说,她俩也是要说的。啥条件啊!能有一件就已是奢侈,怎还能要纯色的。
苏老太太还想给小孙女留一件纯白色的呢!一听便不同意的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