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怀瑾面色凝素地回来,眉头紧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贺兰瑞的情况如何?”清尘见怀瑾回来,便开口问着。
她总觉得贺兰瑞这心疾来的蹊跷,之前收到的情报中,贺兰瑞的身体一直很硬朗,从未听说过他有心疾。
“姑娘,贺兰瑞的确心绞痛难忍,可是我查不出病因。”怀瑾愧疚地看着清尘,说着。
“连你都查不出病因?”清尘愕然。
怀瑾是南空神医的徒弟,医术深得南空神医真传,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大大小小的症状遇到过不知道多少次,可从来没有哪一次,她查不出病因。
一般来说,怀瑾都查不出病因的情况有两种,一是那个人根本没有病,二是那人的病症实在太过罕见。
“是我学艺不精,无法得知贺兰瑞到底是什么情况。”怀瑾开口。
不怪清尘觉得诧异,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自从她来到摘星楼以后,便跟在南空神医身边学习,十几年来,不说医术已经登峰造极,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能难住她的症状,但是这贺兰瑞……
“不是你学艺未精,而是因为贺兰瑞根本没有病。”忽然间,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风晞然一身白衣从外面走进来,如此说着。
“风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来漠北这么久,也没和你好好说上话,如今贺兰府乱成一团,到也是个机会。”风晞然说道,“我看到怀瑾这丫头从贺兰瑞的房里出来便一脸闷闷不乐,就跟过来看看。”
风晞然略带关心的话语让怀瑾的心中闪过一丝丝喜悦,而后被她生生压下,才再次开口:“风公子,我明明看到贺兰瑞因为心口绞痛全身抽搐,浑身上下冷汗淋漓,不像是装的,你怎么说他没有病呢?”
“不错,怀瑾虽然不是当世之下的医术第一人,但她的本事我还是信得过的,若是贺兰瑞没有病,又怎么会这样?”清尘也觉得奇怪。
“贺兰瑞确实没有病,所谓的心疾,只是因为他中了蛊毒。”风晞然说道,“那是一种叫赤练蛊的虫子,会在人的体内爬行,爬到人的心脏处,啃噬着心脏的血肉,如果我所料不错,贺兰瑞体内的赤练蛊已经潜伏了将近两年。”
“赤练蛊?”清尘纵是再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满脸疑惑地看着风晞然,希望他能够更加详细的解释。
“赤练蛊是一种白色的虫子,通过人的嘴巴进入体内,从此以后在体内生存,以血肉为食,直到将人体的精气血耗尽。”风晞然继续说道,“蛊毒多种多样,不同的培养方式会养出不同的蛊毒,蛊毒也很罕见,因为要培养一条蛊要耗费很大的心血,所以寻常人是见不到这种东西的。”
“什么地方会有蛊毒这种东西?”清尘问道。
“南疆。”风晞然开口,“南疆人擅长养蛊,他们有一套不足为外人道的方法,不过这么多年来,南疆与中原地区的交流增多,已经很少有人用这些东西来害人了,南疆皇室也禁止这些蛊毒出现在世人面前,不过不知道为何,南疆的蛊毒,会出现在漠北。”
“就算现在很少有蛊虫出现在众人面前,也不代表没有,所以这件事,和南疆有关系?”清尘皱着眉头,似乎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风晞然。
“这倒未必。我曾经和师傅去南疆游历,见过南疆人养蛊虫,有的人是用来防身的,只要知道控制这种蛊虫的办法,就有机会拿走蛊虫。所以,贺兰瑞身上的蛊到底是南疆人干的,还是别的人,还有待考证。”风晞然说道,“不过我倒是知道,南疆皇室虽然禁止百姓明目张胆养蛊虫,但皇室还是会专门养一些蛊虫,用来控制一些有二心的臣子,巩固皇权。”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疑点。”清尘说道,“南疆原本与中原地区没什么来往,但是近些年,显然已经不甘心偏安一隅,上次在天星国的军营中,就有个黑衣神秘人前来刺探,我觉得他是南疆国师玉无缘,虽然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但我的感觉总不会有错。现在,竟然在漠北又出现了南疆才会又的蛊虫……”
“姑娘,不如传信明月,让她好好去查一查?”握瑜听了半晌,才开口说道。
“不用,南疆与中原地区的习俗相差太大,而且南疆人封闭保守,不太欢迎外人,贸然进去查探,很容易引起怀疑,引致杀身之祸,此事我们还是静观其变,毕竟贺兰瑞身上的蛊毒能不能解,与我们都没有太大的关系。”清尘摇摇头,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