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眼朦胧的时候,没人察觉,哽咽啜泣,才得到视线。
看着埋头塞白米饭的女孩,梁霜影愣住,亦有些尴尬,难吃到哭了?她又转向温冬逸,他无辜的耸肩,关他什么事?
霜影夹起一筷子番茄炒蛋,放进她的碗里,不好意思的说着,“这个还可以,没那么难吃……”结果,好像哭得更凶了。
吃完这一顿饭,莫澄澄扣上粉底盒,不愿意多呆一秒,拎上包就走。走出电梯的她是个纸扎,千万别刮风,一吹就倒,她要回家大病一场,吸取这次的惨痛教训,理清局面,再战一回。
莫澄澄沉浸悲切的情绪之中,无心留意借她开门的瞬间,与她擦肩而过,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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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霜影专心致志研究洗碗机,有人走上来,从背后搂她的腰,双手探入贴身的针织衣料底下,寻宝似地游走,鼻息重重喷洒在她颈间。
温冬逸咬上她的耳朵,正要开口,门铃大作,她不小心窃笑出声,他需要一杯降火茶。
不是一楼的门铃,他以为莫澄澄折返,不耐烦地开了门,防备不及,被门外扑上来的人一拳挥到脸上,一个趔趄,再被揪住衣领——
温冬逸曾经逗她,说自己年少不学好,终日跟人打架斗殴,其实是真事儿,卸人胳膊断人腿的经验不少,只是现在不爱自己动手了。他扭过这个小屁孩的胳膊,一拳上去。
梁霜影从厨房跑出来,都没搁下手里一盘剩下的豆腐酿肉,吓懵了。
温冬逸将那人揍得倒地不起,能听见拳头砸着骨头发出的声响,他发了狠,抄起电视柜上的水晶摆件。
她惊骇尖叫,“不要——”
水晶摆件滑到墙角,温冬逸直起身,又狠狠朝他肚子一踹,指着地上的人说,“今儿我就叫人领你去吃几天牢饭,受受教育。”
“去你妈的!该坐牢的人是你!”他愤恨地吼完,又往边上吐了口血痰,按着腹部,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此刻,梁霜影才认清这个咬碎口中牙,恶向胆边生的男人,是俞高韵。
他满嘴的血,吐字都不利索,“我和我妈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碍着你什么事了?我老家的老老小小,又什么时候惹到你了?你摆着一副不知道的脸给谁看,要不要抓那几个混混对质啊?!”
俞高韵眼里的恨意比血要红,流过他的下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对了,你是太子爷,我们平头百姓奈何不了你,但你不要忘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别以为我不敢跟你动刀子!”
温冬逸有点明白了,何其讽刺地笑了笑,才说,“俞高韵,你给我听清了,你和你妈就是向我温家乞讨的人,乞讨懂吗?老子开心了赏个仨瓜俩枣,你们就该赶紧磕头谢恩,我要整死你们,犯得着大张旗鼓的干,还给你留口气找上门?早他妈八百年前就能给你收尸了!”
俞高韵仍然紧紧盯着他,但支撑着自己的恨意开始动摇,脚下已生颤抖。
温冬逸直摇头,“你怎么不想想,如果这事儿闹大了,负面新闻铺天盖地,谁得了好?你是不动脑子,还是天灵盖底下装着豆腐?!”这么说着,他夺了那盘豆腐酿肉,扔到蠢人的身上,比起喂进垃圾桶,也算死得其所。
梁霜影端盘子的手还悬着,瓷盘碎片已经飞到拖鞋旁边,受了侮辱的俞高韵又要扑向他,没法思考,她挡在了温冬逸的身前。
她紧闭眼睛,仿佛时间静止一刹。
温冬逸先回神,将她捞到身后,再处理不满这道望着她发愣的视线,“你往哪儿看呢?”
他又轻笑,“哦,没准将来老头子犯糊涂,让你姓了温,你还得叫她一声嫂子。”
俞高韵往后退了半步,撞上电视机,差点再倒地,这一句话是一桶盐水,浇得他从头皮刺疼到脚底。
梁霜影揪着男人背后的衣服,觉得应该是她救场的时候,撇开头喊着,“你走吧!”这台词,活像个八点档狗血伦理剧里抛弃穷酸小子,选择荣华富贵的女配角。
俞高韵垂下头狂笑几声,听起来又似哭泣,跌撞且狼狈地退场。
闹剧未收,温冬逸立刻捡起手机,拨去电话,对方似乎是这片公寓的保安组,他要人把俞高韵弄到局子里蹲两天。
霜影往前一步,不顾踩到的一块豆腐,出言劝阻,“你……别这样,放过他吧。”
“你心疼?”他眼底狠意未消,十分渗人。
“是同情。”她据实以答。
☆、c48
他性感薄唇上下一碰,对俞高韵,视如碾死一只蚂蚁,对她,何尝不是呢。
温冬逸听了她的三个字,冷笑,扔下手机,往双扶单人沙发一坐,没有留她的位置,摸来烟盒,火机似刃光一闪,他吐烟眯眼。
安稳度日即是渺小平凡,不要试图触碰那些危险的人,但是她沾染了还戒不掉,原因是这个脾气暴戾的男人,可以对她不屑一顾,却要把她捧上天。
重重跌落之前,梁霜影无以为报,唯有轻轻一吻他的唇,轻轻的说,“我只心疼你。”
温冬逸要化身土匪恶霸,将小姑娘捞进胸膛,紧紧困住,逼她感受自己的肾上腺素飙升,烟味呛她翘鼻,“不给他长长记性,下回指不定更蠢。”
霜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已经是街头鬼魅的模样,还要撂狠话,他怕烟头烫到心肝宝贝,单臂搂着人,她很容易挣脱开,“我去拿医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