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茂又和启平镇的朱警官打了电话,寒暄几句,表示明后天就会去启平镇看地,问有没有空一起吃饭。朱警官很高兴,爽快地答应下来。谢茂挂了电话,看了看表:“他们是不是快到了?”
馒头等八人也在今天一起到杭市。不过,这八人经费都由特事办报销,统一买了高铁票。
常燕飞早就准备好了:“是啊,在东站。我去接他们吧?”
“他们要你接?”谢茂没好气,问站在一边的管家,“房间收拾好了吗?”
目前负责管理整栋别墅家务的是位中年干练的女士,名叫曾莹。别墅太大,她带着联线耳麦,低声询问之后,回答说:“谢先生,裙楼的宿舍已经打扫出来了,正在铺床。十分钟后可以入住。”
这别墅曾是容舜自住,安防工作非常切要,每次容舜回来,都会跟着一个安全小组。
这个负责容舜安全的小组,就会住在裙楼的宿舍里。二人一间,住宿条件并不差。监控室也安排在邻近。可以算是一个小型的安全指挥中心。
其实,别墅主楼的客房不少,安排馒头几人住下并不拥挤。衣飞石考虑的是,总不能让外男和妹妹的闺房安排在一头吧?进进出出多不方便?谢茂想法就更简单了,随便什么人都能住他楼下?
容舜那是衣飞石的亲弟弟,石慧是衣飞石的养妹,常燕飞勉强算个表亲小弟吧。
里外亲疏,谢茂一向很分得清。
夜里,馒头等人抵达别墅时,谢茂也没有亲自去接。
衣飞石作为班主任,带着常燕飞一起,安排了八位学徒的宿舍。裙楼里各类设施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小型的健身房和台球房。容舜没有回来,他的安全小组也没回来,馒头等人住得很宽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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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画不在杭市,次日清晨才给衣飞石回了消息。据她说,她和容舜在一起。
衣飞石也曾试图向她打听,容舜到底遇到什么麻烦,童画久久没回话,回话就是四个字:一言难尽。依衣飞石的经验,这就是拒绝谈话的意思了。哪晓得童画啪啦啪啦打了很长两段文字回来。
衣飞石看完也是无语了。
容家十一位大总裁,分别掌管容家十一个不同的产业。前不久,容舜被任命了大总裁会议的投票权,他去公司的第二天,容老爷子就告诉他,负责交通产业的秦总准备告假,要他去看看,表示慰问。
宿贞和容锦城在斗法,容老爷子看似两不相帮,维持着局面。
秦总一直和容锦城眉来眼去,看上去关系很好,他突然要告假,容老爷子叫容舜去“慰问”,他以为是要自己去灭火,安功臣之心。这事儿很简单,所以,容舜告诉衣飞石,三五天就回来。
他去了蒙省,和秦总碰面,客客气气虚以委蛇,反正成年人说说场面上的话,谁不会呀?
秦总告诉他,是真的感觉情况不大对,想休假一段时间。
容舜以为他还在以退为进,也没当一回事,假惺惺地安慰着呗。
哪晓得这位去医院做了个全面体检,发现是前列腺癌晚期。秦总苦笑着说:“您看我这样,实在没办法再任职视事。”尿频尿急尿不尽,最近已经发展成尿不出来了。活人真的能让尿憋死。
容舜下意识地就想到自己胃癌的情景。他想,难道又是妈妈的手笔?
实际上,罹患癌症的病人多不胜数,秦总早就有不适的症状,强撑着没当回事罢了,何况,男人对下半身的毛病都比较讳莫如深,谁肯承认自己尿尿有问题?马上就会被嘲笑肾虚吧。
容舜给宿贞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秦总的病……您知不知道啊?
隔着千里之外,宿贞骂了他一句,容舜倒霉了三天。喝凉水都塞牙!
好不容易倒霉日子过去了,容尧帝又驾临“慰问”秦总来了,容舜不好转身就走,又推了一次。
这里边涉及到容氏内部的博弈,宿贞和容锦城的撕扯,还有容舜不小心弄出来的针对宿贞的小误会,一茬接一茬,茬茬都不好跟衣飞石说。
现在容舜还跟容尧帝一起,陷在秦总癌症晚期的大坑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爬出来。
对秦总身下即将空出来的这张大总裁交椅,容锦城与宿贞都是志在必得。
“得,童小姐不在,咱们直接去启平镇。”谢茂吩咐。
看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