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他们的差人呢?”
衣飞石攥紧拳头,一枚硬币飞入另一扇窗户,打落了一张正欲行凶的椅子。
“有办法。”
在伦敦火车北站,谢茂就曾经用遮天云缯种子屏蔽了天上阴影的影响,杜绝了怪物的感染。
此时他已经在抛洒遮天云缯种子,使真元催生。对海族,谢茂了解得还是太少了。他知道阴影会感染人类,也知道如何把人类恢复正常,却不知道阴影是从何而来,如何杜绝海族投放阴影。
米粉传来短信。
【速来!打不过!】
附了一张高清图片。
图中常燕飞被打得招架不住,Anthony背着容舜逃窜,七八个华夏面孔的修士含笑围观。谢茂将图片点开,拖着角落处某个人影放大——那人一袭风衣,穿得人模狗样的,居然是闻明雅。
他早就怀疑特事办里有内鬼,米粉死因成谜,最大嫌疑人就是闻明雅。
“走。”
遮天云缯已经种下,漫天云影隔绝了阴影的影响。然而,被感染的怪物并不能自动恢复。
整个街区的混乱已经不是谢茂和衣飞石所能控制的了,见路边一个慌乱无助的警察,谢茂把绘了恢复符号的天地树扔给他:“用它碰触‘疯子’裸露的肌肤,疯子就会痊愈。”
那警察差点掏出枪给谢茂一下,愣愣地接住天地树。东方人的魔杖这么大啊?
米粉是谢茂的役鬼,他在哪里,谢茂不用坐标就能找到。
一路上,谢茂忙着给衣飞石补课:“对付华夏修士,你用阴阳灯,碰到拿不准来历的人,就用我在海底教给你的符号。你身上的制服和青玉简都能护主,实在扛不住了,你也不要慌,青玉简会主动把你收入空间。你就待在里面,我让你出来,你再出来。”
衣飞石兜里十多个硬币都扔光了,大街上,公寓里,仍旧是一片混乱自相残杀。
他一边认真点头,表示听了谢茂的吩咐,另一边开始搜寻手边能扔的暗器。谢茂把手上几个硬币也都给了他,衣飞石顺手应急,放倒几个行凶的怪物之后,二人已离开了人流涌动的街区。
“容大先生藏着的东西,对海族一定很重要。”衣飞石说。
海族突然发疯,用阴影大规模攻击伦敦市民,都是在容锦华逃离烟水世界之后。
谢茂才表态,你们的破事朕不伺候了,转身海族就搞出一波大的。这种无差别攻击可不分你是不是特事办的人,你管不管特事办的事,灾难降下,一起承受。
伦敦的应急机制就似彻底瘫痪了,至今没有看见警卫队和特别安全局的身影。
常燕飞预先准备的符纸都已经用光了,手持谢茂留下的雷击桃木剑,硬扛三名华夏修士的攻击,被真炁震得面如金纸,五内俱焚。Anthony打光了手里所有弹匣,愤怒地骂常燕飞:“你是路痴吗?这里是华夏大使馆?”
“闭你的嘴!”常燕飞勉强忍着心头一口血。这口血吐出来了,他就倒下了。
焦犁岸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口琴,他们家以魂音立世,抗战时丢了传承,最终含恨远遁。此时的魂音已经不完整了。在这次攻击常燕飞的行动中,焦犁岸也是个辅助角色。他时而用口琴吹出几声枯燥的声响,试图祸乱常燕飞的心神。
比起他哥哥焦犁国,他这点手段简直就更玩儿似的。
崔爵没好气地反问他:“你到底是哪头的?”
焦犁岸翻了个白眼:“有本事你自己放倒‘燕飞惊天’?”
崔爵也是华夏修真界比较出名的修二代,比起常家当然差一截。既然是二代,除非资质逆天,否则拼的还是爹和爷爷。常燕飞自幼被老祖选中做皮囊,打小就印着天才的戳“闭关”,家世碾压之下,就成了隐盟最金光闪闪的修二代。
崔爵看不惯常燕飞已经很久了,终于有机会组团暴打常燕飞,兴奋得不行——
奈何,单打独斗,他还真打不过常燕飞。
在旁掠阵的几个神秘修士抽冷子偷袭常燕飞一把,再有焦犁岸以魂音辅助攻击,崔爵才勉强占了上风,把常燕飞压制住。
看着常燕飞面如金纸,死死忍着那一口心头血不肯吐出。
崔爵剑诀捏起,控制着在风中吞吐的剑光,得意洋洋地往前一步,说:“你还在强撑什么?五脏移位,经络逆行,那口血该吐出来就吐了。大家都是玄门正宗,岂不知道那口血憋着危害多大?强弩之末,何必勉强呢?再不吐出来,我怕你经络尽毁,从此成为废人,常家最天才的‘燕……”
一句话没说完,天外突然飞来一道粗长的冰雪长鞭,狠狠朝着他脸上抽去。
霎时间,温度都似降了不少。
原本在旁掠阵,各自谈笑风生的神秘修士,全都脸色一变。
修真者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炁场,平时气敛神藏时,彼此不相侵扰,见了同道中人也很难知道深浅,顶多知道,哦,这也是个修士。但是,开战时就不同了。高手一旦出手,强大的罡炁调动天地五行阴阳,弱者很难不受其影响。
修行人之间很少发生越级战斗,原因就是如此。没动手就知道要输,还不快点打圆场?